枯枝絞蠻雪 情恨纏綿 第六十四章:白綾懸梁妾願隨君(2 / 2)

紅妁微微頷首,神色淡然道:“在娘娘昏睡那會兒,宮裏有多舌之人謠傳娘娘您勾結亂黨,密謀造反不成,還企圖刺殺皇上的紛紛語語。皇上複您名號,更是有烏合之眾憤懣不已,便於早朝向皇上提出您的大惡乃重中之重,當遊街後再行斬首,聚民眾示以奸惡之下場。”

白若寒聽罷,心中卻是頗為不悅。隔了半晌,她似是想起什麼,猛回身對上紅妁的眼睛,沉聲道:“紅妁,帶我去見皇上!”

紅妁不覺被白若寒沉重的臉色給駭住,她微微輕咳了聲,這才正色道:“娘娘,您被皇上禁了足,不便出去。”

白若寒聞言不由冷嗤:“不便出去?他這般想著法子折磨我,為何不直接將我斬首!”冰羅雖在臨死前叮囑她要好好活著,隻她著實忍受不了如今那思君念君的日子。如此,她才想著去見他,她才想著去求那狗皇帝賜她一死。

“娘娘,人生百年幾今日,您可不能這麼說。”紅妁邊說著,還不忘拽著白若寒的裙角:“弑君之罪連誅九族,皇上不殺您,便是因在乎您。所以娘娘您更是要珍惜自己的生命,萬不可負了皇上的大恩大德啊。”

白若寒不動神色地收回被紅妁拽住的裙擺,昔日與冰羅嬉鬧的笑顏被門外雪景籠罩成白色雕像。她忽然冷哼了聲,卻是毫無預警掌了紅妁的耳光:“我就知那狗皇帝派你來便無好事,他是想讓我嚐生者之痛,這才讓你來監視我,以防我自盡解脫是不是?”

紅妁吃了巴掌也不吭聲,隻是眼底處微有詫色閃過,她故作鎮定道:“皇上隻讓奴婢過來好好伺候娘娘,除此之外,並無其它囑咐。”

白若寒冷冷望著紅妁半晌,忽抬起右臂,厲聲拂袖道:“好,既然你不願帶我去見他,我便想其他法子去,我倒要看看他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她想死,他偏不讓她死,他要她殘喘苟活,她偏就死給他看,

紅妁不知為何突然硬了身子,直到屋內傳來些許異動,她才醒轉過神匆忙趕了進去。

若秋去冬來,落葉蠻雪,卻覆滿枯枝,嫁滿槁葉。吾立風莫涼,見枝落潔血,如紅塵冷卻。風過轄處,裂至滲肉,化血為浴。吾問君魂何處,隻道天上人間,生死再難聚。深閨茫茫,人情茫茫,吾心已絕,但恨難就,情難絕。

三尺白綾高懸梁頂,白若寒素白衣裙宛若天山盛開的白色雪蓮在空中晃眼飄動,逐步勒緊的白綾卡在皮肉裏,肺腔裏憋的悶疼卻吐不出一絲氣息。

君若黃泉,妾必隨,但願他尚在奈何橋等她,但願他尚未喝下孟婆湯。

白若寒的氣息已窩於喉嚨,眼前影像也昏花浮懸眼前。

紅妁忙扯下發上的簪子,朝房梁頂上的白綾擲去,但見暗光劃過,白綾卻已斷裂而落,白若寒短促的慘叫聲響過耳際,臀部忽而落地,她不由不住地嗆聲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