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幕場景恍若幻境,當大火來襲,廊柱盤踞在她頭頂遲遲不下,右手上的根狀莖忽然發出白色亮光,耀眼光澤刺入她眼底隻看到花白世界。她不覺驚詫,奈何白光無遏製的往外傾瀉,隻照的眼前火光頻頻後退,如臨大敵。
火光難以接近,右手根狀莖倒是破了個洞,汩汩鮮血猶自往外流走,暈在地麵恍若紅色血蓮妖冶蠱惑,與此同時陌生記憶白駒過隙般閃過腦海,深深切切,如同纏繞的細繩難解難分,然而滿腦子浮現的全是木月溫潤如水的麵容。
她知道,那是附主與木月的記憶。
木月微微冷笑,掃掃袖口灰塵,仿若眼前白若寒的疑問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般值得開懷,他緩緩抬起頭,一雙冷目犀利回視著她:“感動吧,朕可是冒著生命危險來救你的,愛妃是要拿出些什麼誠意來感謝朕啊?”
白若寒不由冷笑,笑的那般憎惡和憤然。拜他所賜,她差點死在心愛之人的刀尖上,這會兒還裝好人,他明明為的是讓她活的愈加痛苦。
見她嘴角所含諷刺,木月不覺震怒,但依舊盡量平和著語氣與她說話:“也罷,愛妃的東西便是朕的東西,隻是如今愛妃還有樣東西尚未還給朕,愛妃可還記得?”
白若寒哼的冷笑,嘴角不屑意味甚濃:“你要什麼便統統拿去就是,隻是給了你之後就莫再管我死活,從此我與你兩清,互相再也不欠誰。”
木月含笑,竟是步步逼近:“那,朕可要討回了。”
炙熱滾燙的臉頰忽然被木月以唇拂過,他慢慢留戀,冰冷嘴唇貼附她的臉頰愈加火辣,白若寒渾身大震,心中已是了然,不由顫抖躲閃,卻再次被他逮上。
白若寒強壓住心中駭然,不動聲色道:“皇上最好克製住自己,以防待會兒廊柱坍塌砸壞了皇上。”
木月神色微變,不由低沉聲音威脅道:“那便試試罷。”
白若寒臉上登時血色全無,她下意識地回身去推他,奈何他卻陰蠡殘忍地強迫扣住她後腦勺,直直吻了下來。
周邊火光灼人,那吻卻寒冷不帶絲毫溫度,靈活的挑逗占有,欲望般的席卷而去,霸道的糾纏著唇齒,隻讓白若寒喘不過氣來,她全身隻是恐懼的顫栗,兩手亂抓,卻被他有力的大掌製住,再動彈不得。
過往或疼或喜的場景走馬燈般的放映,他剛毅的側臉輪廓似還在眼前晃動,他曾在她耳邊的溫聲細語猶在耳畔回響,他的誓言,他對她的承諾,仿佛從未離去過。
白若寒不由無聲淚下,她強抑住喉嚨間的哽咽狠狠推開了眼前人,緊握的拳頃刻間碾碎了指尖停留的顫栗,她昂首對上木月挑釁的目光,咬牙痛斥道:“別以為你是皇上就能為所欲為,我好心提醒你,曆史上的昏君都沒好下場!”
木月聞言微震,犀利的目光冷視著眼前不動不搖的女子:“你膽敢詛咒朕!”
白若寒淡淡笑著,絲毫沒有遲疑的朗聲回道:“商紂王沉溺酒色,奢靡腐化,殘忍暴虐,荼毒四海,窮奢極欲、殘暴無道,最後蒙衣其珠玉,自焚於火而死;晉靈公年齡尚幼,即好聲色。後來漸長,寵任屠岸賈,不行君道,荒淫無道,以重稅來滿足奢侈的生活致使民不聊生,兩人皆落得個被世人唾罵下場。我想皇上您也不願載在史冊遺臭萬年,讓世人鄙棄辱罵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