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哥一怔,隨即笑了笑,看著我:“你希望嗎?”
我說:“我當然希望,希望你和黃護士長在一起!”
楊哥的眼神有些捉摸不定,看著我:“為什麼?”
我說:“因為我覺得你倆很合適!”
“哦……是很合適,不是最合適,是不是?”楊哥盯住我的眼睛。
“這——”我一愣,有些語塞。
“那麼,你覺得我和誰最合適呢?”楊哥的語氣裏有一種無形的壓力衝我襲來。
“我……”我開始退卻,節節防禦:“我不知道!”
“嗬嗬……你真的不知道?”雖然笑著,但是楊哥臉上的笑容在逐漸減少,繼續看著我問。
我被楊哥逼得幾乎沒有退路,正惶急間,晴兒過來了:“峰哥,你跑這裏來了,怪不得找不到你!”
我鬆了口氣,楊哥也換了表情,看著晴兒:“來,小許,坐坐!”
晴兒站到我身邊,對楊哥說:“不了,楊哥,我喝得有點多,頭有點暈,想早回家了,我和那邊都說了先走,我出來找峰哥回家的!”
正好脫身,正好擺脫這個讓我尷尬的場麵,正好離開這跟老油條,我忙站起來和楊哥告別,暈乎乎和晴兒一起離開了酒店,回家。
回到家,我的酒醒了,晴兒似乎也不頭暈了,忙著招呼我換衣服換鞋洗澡,又去臥室給我收拾明天要帶走的衣物等東西。
我洗完澡,頭腦清醒了許多,想起今晚晴兒剛知道柳月也要去西京的事情,奇怪的是晴兒到現在都沒和我提這事,沒有像以前那樣責問我為什麼隱瞞了不告訴她。
我穿著睡衣進了臥室,晴兒已經將我的換洗衣物和東西都收拾好了,床也鋪好了,見我進來,晴兒說:“峰哥,明天你要出發,今天早休息吧!”
我答應著上了床,鑽進被窩,晴兒去洗澡了。
我躺在被窩裏不大踏實,覺得今天晴兒有些不正常,為什麼不追問我隱瞞柳月也要去西京開會的事情呢?
直覺告訴我,任何異常的現象都是有原因的,可是,晴兒的原因在哪裏呢?我不知道。
一會,晴兒洗完澡上了床,進了被窩。
我靠著床頭坐起來,點燃一顆煙,深深地吸了一口。
晴兒靠在我的胸口,依依不舍地說:“親愛的,又要好幾天不見你了,明天我就要上班了,真不想讓你離開我……可是,我知道,不能耽誤你的工作,去吧,好好工作,盼著你早回來……”
我說:“晴兒,對不起……”
我知道自己為什麼說對不起,知道自己說對不起的真正原因。
晴兒很聰明,卻不會想到我心裏想的什麼,說:“不要說對不起,我知道,你或許是不想讓我多想,多慮,所以才沒有告訴我柳月也要去西京的事情,我想通了,工作需要,並不是什麼別的原因,或許,我以前的心眼太小了,太狹窄了,以後,再有這樣的工作的事情,你直接和我說好了,我不會再那麼鼠肚雞腸了……”
我有些感動,撫摸著晴兒的頭發:“嗯……你這麼想就好!”
晴兒說:“我知道,你們倆因為工作的關係,是不可避免要天天在一起接觸的,我不能總讓自己活在猜疑中,也不能因為這個讓自己天天不快樂,更不能因為這個讓你改變工作,我……我會適應的,我會麵對的,我隻能去麵對……我是相信你的,我必須相信你……其實,我真傻,就憑你和我過夫妻生活時候的投入和交融,就憑你對我平時的關愛和嗬護,我就應該知道,你是多麼愛我疼我,我老是讓自己活得那麼累,真是沒必要……”
晴兒的話仿佛一根根針,在無情刺穿我的心,我的大腦幾乎要崩潰的感覺。
晴兒繼續說:“其實,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男人女人之間的較量,輸家永遠是女人。不是因為她不夠聰明,僅僅是因為她更愛他。女人的經曆可以滄桑,但女人的心態絕對不可以滄桑。女人,可以做自己的公主,但不要指望做全世界的公主……對我而言,能夠每一個白天和黑夜能夠真正擁有你,我就很知足了,你是我的男人,我的丈夫,我的唯一,我的所有,我的天,我的地,我感覺的是那麼明晰,卻又讓自己庸人自擾,真的是無謂!”
我拍拍晴兒的身體,將晴兒擁抱地更緊一些,說:“晴兒,謝謝你的信任!”
晴兒說:“峰哥,這個世界,我不信任你,我去信任誰呢?不管你做過什麼,不管你心裏在想什麼,我告訴你,我必須信任你,我別無選擇,信任就如同一個三歲小孩的感覺,當你將他扔向天空的時候他會笑,因為他知道你會接住他,這就是信任。我對你,也是如此,我知道,當你將我拋向天空的時候,我無須恐懼,因為你會接住我,一定會接住我……我努力說服自己,不讓自己猜疑,我有時候討厭自己,因為自己老是猜疑,我必須戰勝自己,給自己以信心和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