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晴兒的話裏,我聽出了晴兒內心的一絲恐懼和不確定,這是對未來幸福的恐懼和無力,雖然很微弱,但是,我還是聽了出來。晴兒和我說這些,這既是她自己在給自己打氣,也是在給我以某種提示和寬慰。
晴兒真的變了,歲月和經曆讓她變了,我相信,我活的累,晴兒也未必輕鬆。
我真真切切地感覺到,生活不是等著暴風雨過去,而是學會在風雨中跳舞。
如果失去是苦,你怕不怕付出?如果彌亂是苦,你會不會選擇結束?如果追求是苦,你會不會選擇執迷不悟?如果分離是苦,你要向誰傾訴?有一種愛,明明是深愛,卻說不出來。有一種愛,明明想放手,卻無法離棄。有一種愛,明知是煎熬,卻又躲不開。有一種愛,明知無前路,心卻早已收不回來。
我心裏歎了口氣,熄滅煙,關了燈,躺下來,擁著晴兒,拍拍晴兒的後背:“寶貝,睡吧,晚安……”
“嗯……親愛的,晚安……”晴兒親了親我的唇,然後偎依在我的懷裏,像以往那樣,一隻手輕輕握住我的下麵,腦袋貼近我的胸口,很快進入了夢鄉。
我又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
在無數個睡不著的晚上,我相信會有很多人,習慣性的開始閉上眼睛,安靜的想念一個人,想念一張臉。而在他(她)們心裏,能夠有這樣一個人可以想念,或許就夠了。
我是如此,不知道柳月是不是這樣,還有楊哥,還有宋明正……
第二天,我們準備出發,在市委門前集合,代表們集體乘坐豪華大巴車,我們隨從工作人員坐小車頭前開路,打前站。
在集合時,我突然在代表的人群裏看到了宋明正的身影,問了柳月,才知道原來他是省人大代表,也要去西京開會。
“宋明正不是市人代表嗎?怎麼是省人大代表呢?”我問柳月。
柳月說:“這不是很正常嗎?人都是會改變的嘛,宋明正是剛剛補選的省人大代表,原來有一個省人大代表因為受賄進去了,他就上來了,嗬嗬……”
我說:“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呢?”
柳月說:“這又不是什麼大事,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呢,你和宋明正天天打得火熱……再說了,這個對你有什麼多大的利益關係啊?”
我努了努嘴巴:“嗯……”
這時,宋明正看見了我們,過來高興地打招呼,柳月微笑著對他點頭示意:“宋代表,要去省裏當家做主了,祝賀你!”
宋明正笑笑:“柳月,你別挖苦我了!這人大代表就是個擺設,就是個榮譽,你還不清楚,嗬嗬……你們也一起去,好啊,到時候我請你們吃一頓,大家一起樂嗬樂嗬……”
柳月說:“不敢當,我們去是為各位代表搞宣傳服務的,哪裏敢讓代表請客呢,謝了,免了!”
柳月的口氣淡淡的。
宋明正吃了閉門羹,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正要說什麼,那邊開始吆喝集合,就衝我和柳月笑笑,去了。
柳月對我說:“走吧,代表坐大巴,我們做小車,走……我們坐楊哥的車!”
我一聽:“幹嘛坐楊哥的車啊?”
柳月看著我一笑:“會務組安排的,巧合吧,楊哥的車上就我和你還有楊哥!”
我一聽,有些難受,按照一般坐車的規矩,我自然是要做副駕駛位置,而柳月是要和楊哥一起坐後排了,一想到這樣,我心裏就別扭。
柳月看著我的表情,又笑了下:“傻瓜,走啊,發什麼楞啊!”
我不情願地跟著柳月走到楊哥車前,又一想,還算幸運,沒安排柳月單獨坐楊哥的車,要是那樣,那我的心裏豈不是更加失衡?
到了楊哥車前,楊哥正站在車前,說:“來,歡迎二位,嗬嗬……小柳,你到後麵坐吧,小江坐前麵!”
我的心一縮,媽的,真會安排!可是楊哥這麼說了,我也不好提意見,誰讓我級別低年齡小呢!
我剛要拉開前麵車門,柳月突然在我前麵搶過去開了車門:“我暈車,坐前麵,小江,你跟楊哥坐後麵吧!”
我心裏大喜,來不及等楊哥反應,一屁股就鑽進了車後排。
楊哥微笑著上了車:“那好,咱們出發吧!”
車子啟動,一個車隊在警車的開道下,直奔省城而去。
就這樣,柳月、我、楊哥還有宋明正,要一起到西京會合了。
人生的巧合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