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夫納,你下來,在上飛算什麼本事?”
“會飛是龍的賦,齊格飛,你有本事就上來!”
“就不上來,你下來!”
“就不下來,你上來!”
“……”
“……”
如此循環往複。
好吧,這是藝術加工後的形象。
法夫納不會人類語言,齊格飛也不是這種類型的人。
雖然這裏的齊格飛是個假貨,是珀爾修斯偽裝而成,但偽裝必須要裝得像,就算珀爾修斯有心饒舌,也隻能在心裏給自己加戲,不會付諸行動。
唯一真實的隻有一一地,一人一龍,隔著相當的距離對峙的局麵。
人上不了,龍不敢下地,最多就是隔空互放技能,你來一道龍息,我就還一道劍光,順帶作勢起跳嚇一嚇法夫納,繼續貫徹虛張聲勢,拖延時間的戰略。
不過這樣的戰術隻對嚇怕了的法夫納有效,另外兩邊的戰場全是真刀真槍,賭上性命的肉搏。
莫紮特麾下的使樂隊。
歌劇魅影拘禁的死靈合唱團。
莫紮特隨意變換的音樂魔術。
歌劇魅影召喚而來的巨大風琴。
音樂對音樂。
藝術對藝術。
兩位藝術家都是將自身的一切都獻給了音樂,獻給了藝術,這一方麵的落敗也就意味著其中一方人生的失敗,意味著的生命的消亡。
所以他們不會停下來,也無法停下來。
藝術家就是這樣的生物,一旦進入自己的節奏,就會一直演奏下去,直到終末。
即使口鼻溢血,即使遍體鱗傷。
這不是在開玩笑。兩人的音樂都是帶有魔力的音樂,隻要受到一點點的影響,就會反映到兩位音樂家的肉體上。
莫紮特的身上多出了好幾道傷口,歌劇魅影的上半身已經被鮮血沾濕。
兩人依舊渾然忘我,繼續自己的指揮,繼續自己的音樂,至死方休。
如果兩位音樂家的戰鬥時是抽象的,難以理解的,那麼瑪麗和桑鬆之間的戰鬥無疑是最直白的那種。
桑鬆要用斬首大刀砍下瑪麗的腦袋,瑪麗則必須要用自己的歌聲以及玻璃造型來阻止他。
截至目前為止,桑鬆的目的沒有達成,瑪麗的腦袋還完好無損地長在她雪白的脖頸上。
盡管身上又多了一些傷口,但都是輕微的擦傷,不影響戰鬥,瑪麗本人的寶具也有一定的治療效果,要不了幾分鍾就能複原。
所以,她還能堅持,還在堅持。
正是這份堅持,讓桑鬆感到了焦躁。
“為什麼?為什麼就是殺不了。明明被召喚於此後,殺了無數人,明明變得遠比身前強大!”
生前的桑鬆隻是個處刑者,儈子手,身體雖然經過鍛煉,算得上強壯,但遠遠沒有到達從者的等級。
況且,生前的他隻是根據裁決處死有罪之人,而此次被召喚出來後,被狂氣支配的他不分有罪無罪,盡皆殺戮。
不停地殺戮,不停地斬首,不停地磨練自己的刀法與技藝,隻為能夠用最完美的姿態斬下瑪麗的頭顱。
“可是,為什麼——!”
“真是悲哀啊,夏爾·亨利·桑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