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祿很快離開了,不離開不行。
她在,傷兵們都會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不利於休息。
珀爾修斯和她一起,因為有著迦勒底的後勤保障和一眾從者的協助,傷員的情況得到了有效的控製,像這種突然惡化的情況屬於極少數。
不是這樣,珀爾修斯也無法放心離開。
他雖然沒有立香那麼愛操心,但也隻是相對而言,本質上他一直都是個很有責任心的人。
走出收容傷兵的大帳篷,又走出一段距離,珀爾修斯突然笑出聲來。
“嗬嗬。”
“你笑什麼?”
“沒什麼,隻是覺得那位傷兵今晚上估計是睡不著了。”
“這有什麼好笑的?又是冰,又是火,那種疼痛肯定睡不著。”尼祿疑惑道。
“我不是這個。”珀爾修斯笑著搖頭,“他可是被羅馬皇帝親自治療的士兵,這是何等殊榮?不定,他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洗澡,因為你拍了他的肩。”
“這可不行。”尼祿鼓了鼓嘴,“雖然餘對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希望讓更多的市民迷戀餘,但不能影響市民的健康,餘這就去再下一道命令。”
珀爾修斯伸手阻攔:“等等,你再去他們就真的不要休息了。明去和立香一聲,讓他傳話,傷兵們都聽他的話。”
“好,就這麼辦。”
“話回來,你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看來是有所收獲。”
“因為餘終於明白了,餘到底是為何而戰。”
“為了什麼?”
“為了餘的子民。餘弄錯了,餘不是因為是羅馬皇帝,才得到了子民的愛戴,而是因為子民的愛戴,才是羅馬皇帝。子民們愛著餘,願意為餘而戰,為餘獻出生命。餘也是一樣,為了餘的子民,不論敵人是誰,不管還要付出多少犧牲,都必須要獲得最終的勝利。因為這是餘,以及餘所深愛的羅馬子民共同的願望。”
此刻的尼祿,沒有薔薇花瓣,沒有隨身的赤紅大劍,甚至連彰顯皇帝權威的黃金飾品都沒有佩戴,但她身上的帝王氣魄卻不會比之前遇到的任何一位皇帝遜色,包括等上撲克牌KING位的伊斯坎達爾和愷撒在內。
這一刻,她真正做到了得許,得民望,與子民相親相愛,獨一無二的皇帝,獨一無二的璀璨之星,真正做到了君臨下,背負一切。
“原來如此,愛,這就是你身為皇帝的信念嗎?”珀爾修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沒錯,餘愛著羅馬,愛著羅馬的子民,羅馬的子民也愛著餘,因此餘才是皇帝。如果哪一餘不為子民們所愛,那即是餘終結之時。”
“……”珀爾修斯沉默。
“為什麼不話?餘有什麼地方得不對嗎?”
尼祿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珀爾修斯,後者垂下眼皮,不和尼祿對視。
“不,你的很對。我就是覺得有點失落,自信滿滿地出了主意,卻沒有幫上忙。”
“怎麼會呢。沒有你的話,餘或許都不會從營帳裏走出來,也聽不到子民的心聲。這是你的功勞,珀爾修斯卿。你可以昂首挺胸地向餘,羅馬第五代皇帝尼祿·克勞狄烏斯要求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