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須死。
這是給陳屍聽的,而且出自我自己的嘴,雖然我並不記得我過這樣的話,但事實就擺在那裏,我夢遊的症狀已經有點糟糕了,越發的嚴重。
似乎越來越多的證據可以證明,我真的還有另一麵,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得上是人格的分裂,但如果我真的過這樣的話,那麼這另一麵絕對是有思想的,甚至真可能和陳屍他們這個偷屍團夥幹過什麼變態的事。
我有點不敢往下去想了,不久前剛建立起來的自信瞬間土崩瓦解,一時間有點失魂落魄。
這時,感覺耳朵一陣酥麻,是陳屍在朝我哈氣。
我緩過了神來,我尋思不管怎樣,我堅信清醒的自己很正常,是個好人就行了,其他的確實如錢誠所,想再多也沒有意義,反倒是讓自己自亂陣腳。
於是我幹咳一聲,學著陳屍的模樣,將嘴巴貼在她耳朵上,輕聲問她:“我可以想辦法讓你和A見一麵,不過你要先告訴我他在哪,我得先和他見一麵,有些事我要和他商量一下。”
陳屍盯著我的眼睛看,顯得有些猶豫,我感覺他在辨認我,正常狀態下的我對他來似乎沒什麼服力,而夢遊狀態下的我她好像有點唯命是從。
片刻後,她繼續像剛才那樣對我:“我有點不太相信你,晚上的你才是他。不過時間不多了,我可以告訴你A的一個住處,如果你真能見到他,明你是可信的,你自然會見到他。你出去後單獨去橡樹灣公寓的701找他。”
完,她就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繼續將腦袋埋在膝蓋裏不動了。
看著陳屍此時的模樣,我突然覺得她有點可憐。
一個被父母拋棄在墳場的棄嬰,生殘疾,又被一個精神異常的養父領養,經受過非人的折磨,好不容易脫離養父又進入了變態的吃屍殺人組織,她的經曆實在是太慘了。
而就是這樣一個生無可戀的變態女,現在卻願意為了見一個人最後一麵,選擇去死,也許那真的是她的愛情吧,任何人都有自己心中的愛,哪怕她從某種意義上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但她依舊有愛的權利。
與此同時,我心中又升起另外一個疑惑。
陳屍必須死,可是她會怎麼死?她躲在看守所裏,誰有這個本事殺掉她?
這句話是我出來的,難道我晚上夢遊已經動了殺機?
可按理我明明和她是一個組織的啊,我並不是連環殺人案的凶手,隻是有人在模仿我。
心中眾多疑慮,但這些疑慮很快被一個驚悚的念頭所取代。
我突然就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事情,陳屍讓我去橡樹灣去找老A,橡樹灣這個區我去過。
上次錢誠送我經過他家區門口,錢誠不是就住在橡樹灣嗎?
這是巧合?
我知道我不該對錢誠有任何懷疑,但我控製不住自己的去猜想。
我想到了他莫名其妙的給了我看守室的鑰匙,這分明是給我創造了一些機會。
再者,我夢遊時的那四句話的暗語,我相信他們警方一定經過多方的解密了,以他們的分析能力會破不了這句暗語嗎?他為何沒有提醒我四句話背後的含義?
一時間我有點手足無措,我下意識就想到了陳子文床上的眼睛,背後數字中一個生日就是錢誠的。種種線索彙在一起,似乎將錢誠和老A連到了一起。
我有點不敢相信,不過很快我就推翻了自己的猜測,錢誠如果真是老A,他應該早就和陳屍見過了,他們有太多見麵的機會,沒必要費這麼大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