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一刻他甚至是可以不用去死的,凶手不可能追到警局裏殺害他的老婆。但他不敢再有半點違抗之意,他的心態已經被凶手整得徹底崩潰。更重要的是,他的信仰塌了,唯有死才能讓他好受一些,讓他作為人民刑警的信仰不至於支離破碎。
心中無比的壓抑,感覺整個人都處在崩潰的邊緣。眼睜睜看著一位這麼正義的警員死於非命,甚至他的死還和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我就深深的自責。
我發出了一聲悲鳴,歇斯底裏的哭了起來,這一刻我甚至有點心如死灰,感覺凶手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儈子手,他已經泯滅了人性,不能再稱之為人。
就在這時,錢誠的手機突然亮了下,進來一條短信。
我本來是要遞給錢誠的,但看到發件人備注的名字居然是‘惡靈’。
於是我下意識地就點開了,看完我才意識到這個惡靈就是白靈,是錢誠對他的備注,而這條短信居然是發給我看的。
靈:憂,原來你善良的時候會哭,我不想看到你哭,所以需要我殺掉那個肮髒的人嗎?
我的身體緊繃成了一根弦,白靈此時一定在哪個角落看著我,要不然他不會知道我在傷心流淚,不會知道我在拿著錢誠的手機。
但他肯定不在警局,我尋思他應該是在附近的哪棟大樓用望遠鏡看的,所以不太可能找得到他。
而更加讓我驚惶的是,白靈口中那個肮髒的人肯定就是指的幹下這一切罪行的凶手,但麵對這個凶手,白靈居然如此輕描淡寫的可以殺掉他。
白靈到底是怎樣一個存在?
感覺他一直就像一隻幽靈一般,遊離於每一個案件之外卻又洞悉一切,對我更是如影隨形。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感覺凶手再變態,到他這似乎隻能是刀下魚肉。
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心中對他很抵觸,這絕對是一個比凶手還恐怖的魔頭,我不能和他有任何交集,但他如果他真的能殺掉凶手,這算不算得上是為民除害呢?
這時錢誠看到了我的不對勁,忙問我怎麼了。
我將短信給錢誠看,錢誠直接刪掉了短信:“這是一個更加邪惡的瘋子,盡量不要接觸他。再者,抓凶是我們警方的義務,任何人不能超脫法律之外。”
我點了點頭,很快王同夫妻就被救護車運走了,而我也和錢誠迅速趕往了看守室。
來到這裏,我看到不少警員都圍在看守室的門口,顯然他們是遵從錢誠的吩咐,保護好了現場。
能夠成為刑警,大家都不傻,此時應該都知道王同一係列行為是被逼迫的,也沒人去懷疑錢誠,他們都一臉凝重的看著錢誠,等待他的調派。
直覺很不好,可能發生了什麼大事。
我和錢誠直接進了看守室,當我看到眼前這一幕時,我鬆了口氣。
陳屍並沒有出事,她好好的坐在床上呢,不過她像是經曆了什麼恐怖的事,將整個人都裹在了被子裏,隻露出了自己的腦袋。
錢誠迅速來到陳屍的床邊,伸手掀開了陳屍的被子。
下一秒,我整個身體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全身汗毛倒豎。
當錢誠掀開被子,陳屍的腦袋突然就掉落在了地上,人頭落地後咕嚕嚕地滾著,滾到了我的腳邊上……
我控製住心中的驚悚,屏著呼吸看向陳屍的床。
隻見,陳屍此時和溫雅那副畫一樣,她的上半身被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