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離開(1 / 2)

看著床上陳屍的下半身,以及散落的兩隻胳膊,我整個人呆若木雞。前一秒我還以為沒出事,下一刻陳屍就被殺人分屍了,這前後的落差給我以太大的震撼。

出於法醫的本能,直覺告訴我,凶手在這麼短的時間殺人且分屍,而且被害人還不是等閑之人,做下這一切難度是極大的,何況案發地點還是警局的看守室。除非凶手不是人,或者冷靜得令人發指,否則慌亂之下勢必要留下什麼線索,露出一些馬腳。

於是我立刻低頭看向腳邊上的陳屍人頭,此時腦袋已經貼在我的鞋邊上了,裸露的牙齒剛好觸碰我的腳踝,尤其是那雙怒目圓瞪的大眼死死地睜著,一副含恨在心的樣子。

我知道陳屍肯定是死不瞑目的,我答應了讓她臨死之前見老A最後一麵,最終沒有做到。

而在她腦袋的切割處,皮肉破敗不堪,腐蝕得很嚴重,凶手顯然是借助了化學液體,對陳屍的肌肉組織以及骨頭進行了軟化,否則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進行分屍,看來凶手一切都做了精密的計劃。

我跨了一步來到床邊,沒有觸碰陳屍的那半具屍體,我隻是仔細觀察了下,就驗證了自己的猜測。這一次的分屍案顯得沒那麼精致,切口處也不平整,多處出現了二次切割的痕跡,顯然凶手也是緊張的,手法出現了瑕疵,要不是借助了腐蝕性軟化液,凶手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完成分屍。

再看陳屍的那隻胳膊,我看到她的拳頭死死地握著,像是抓著什麼東西。

我想要掰開這隻拳頭,但我沒有戴手套,又怕留下自己的指紋,同時破壞現場。

這時艾帶著專業屍檢工具趕來了,她開始勘驗現場。

錢誠隻是讓我留下,然後就吩咐其他警員撤離,讓他們去調閱一切沒有被破壞的監控錄像,同時對警局裏的每個角落進行地毯式的搜尋,他懷疑凶手很有可能還藏在警局裏。

艾也發現了陳屍緊握的拳頭,她將其拳頭撐開,我看到陳屍握著的是幾根頭發。

這撮頭發並不長,顯然不是陳屍自己的,那麼很有可能是陳屍在與凶手反抗過程中,從凶手頭上揪下來的。

這時,艾拿著頭發來到了我身邊,還在我腦袋上比對了下。

邊比對她邊:“凶手是一名成年男性,力氣很大,應該有殺人分屍的經驗,身形和年齡大概和吳憂差不多。”

有經驗的法醫確實是可以從屍檢對凶手進行一個大概模擬的,從現場看凶手確實是一個成年男性,但艾拐彎抹角的提到了我,這讓我很生氣。

於是我立刻開口道:“艾,你什麼呢?這一次我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凶手作案時我是和錢誠在一起的,其他不少警員也可以證明。”

錢誠點頭確認了我的話,艾倒是沒再什麼,繼續翻看起了陳屍的屍體。

而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以凶手的縝密的心思,他應該不會看不到陳屍握著的拳頭,除非是他走得太匆忙了,但這種可能性不大。

這樣的話,陳屍手中的頭發還真有可能是我的,凶手手上有幾根我的頭發這倒不是什麼難事,可能是凶手故意留給警方的。

難道他又想嫁禍給我?

感覺完全沒這個必要,因為這一次我的不在場證明實在是太充足了。

很快我就反應了過來,心中升起一個讓我有點惶恐的念頭。

這一次凶手不是要陷害我,他是在逼我離開警局,同時又是在警告警方,他就是衝我來的,如果繼續將我留在警方的庇護之下,他還會對更多的警員下手,而警方顯然不可能對每一個警員家屬都進行二十四時的保護,一個在明一個在暗處,他這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和警方攤牌了。

看來,他已經迫不及待的要殺我了。

這時,錢誠電話響了,應該是一個很重要的電話,他一臉凝重的出去接了,我也很識趣的沒有去偷聽。

約莫兩三分鍾後,錢誠突然將我喊了出去,讓我接電話。

我狐疑的接起了電話,因為我和錢誠是沒有共同好友的,怎麼會有人打到他這來找我,難道是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