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A要讓我看火化活人,我的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上。
我看了下時間,已經四點零幾分了,沒想到在陸宇那過了這麼長的時間,感覺就是一瞬間的事情,人的大腦真是個奇怪的東西,有時候主觀的想法和客觀事實真的是偏差挺大的。
不知道老A是不是真的要火燒活人,但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任何死亡案件了,所以絕對不能讓老A這麼做。
但麵對老A這樣一個變態,我求他別殺人了,那是毫無意義的,甚至可能激發他的嗜殺欲,我得換一個方式。
尋思了下,我就給老A回了一條短信:這麼精彩的好戲,你可不能獨享,等我,馬上就到。
發完短信,我就開始盤算了起來。
如果我一個人過去的話,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挽救一條人命,但如果我報警的話,很有可能被老A察覺到。先不能不能把人救下來,一旦被老A察覺到我報警,我在利用他,他這條線就徹底斷了,我之前廢了這麼大周折才取得的進展就徹底被切斷了,而且可能會給自己帶來瘋狂的殺機。
甚至有一種可能,老A不是真的要火化活人,他在試探我,一旦我報警,我過去就肯定見不到他。
一時間我陷入了兩難的境界,左手是一條可能被殺的人命,右手是案件的重大突破,如果我搭上老A,順著這條線查下去,一旦搗破這個變態組織,可以挽救更多的人命。
時間不等人,我不能猶豫不決,必須快刀斬亂麻,最終我做了一個還算兩全的準備。
我給錢誠發去了一條短信:我去南豐火葬場見老A了,他他要火化活人,但我還不確定真假,他可能在試探我。所以我沒有報警,但你那邊也做好準備,這事別讓更多警員知道,我怕局裏有他的內鬼,你帶一兩個信得過的人悄悄過來就行了。記住,沒有我的信號絕對不要露麵,我不確定對方是不是一個人,可能還有其他人在暗中盯梢。
錢誠很快就回我了:好,我會妥善安排的。吳憂,一定要注意安全。
然後我又編輯了一條短信,是準備發給錢誠的,但我沒有直接發,等會根據實際情況再決定要不要讓他出麵。
很快我就到了南豐火葬場附近,這裏真的挺偏的,四周幾乎沒什麼住處,這也為錢誠他們的埋伏製造了很大的困難,四處空曠,隻要有人或者車子開過來,都會暴露在視線之下。
我進了火葬場,這裏沒什麼人氣,之前我網上也查了,稍微有點財力的家庭已經很少來這裏火化屍體了,之前這裏是當地派出所的一個合作火化點,針對那些無人領取的失蹤屍體以及特殊屍體會來這裏火化,但現在也停止合作了,想必要不了多久,這裏可能就廢棄了。
進了火葬場後,我也沒看到什麼人影,但門衛、打掃這些必備的工作人員都在,這也讓我稍稍鬆了口氣。
我按照約定直接去了燒屍間,我看到燒屍間的角落擺著一口黑漆棺材,除此之外沒看到半個人影。
“老A,你在嗎?”我試探性的開口問道。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我尋思可能猜對了,他在試探我,他此時應該在外麵查看有沒有警察跟過來。
我第一時間來到了燒屍爐旁邊,我看到燒屍爐的自動門是關著的,我從一旁的觀察鏡往裏麵看了過去。
這一看嚇了我一跳,在觀察鏡內壁貼著一張人臉。
準確來不是人臉,而是一張臉皮。
這張臉皮看著就像是一張人皮麵膜,眼睛嘴巴都是洞。
從這張臉皮的顏色去判斷的話,應該不是從活人臉上剝下來的,因為臉皮上有不少破損腐爛的跡象,更像是從屍體臉上一刀刀撕下來的。
透過臉皮我往燒屍爐裏看去,我看到裏麵躺著一個人。
剛看到這個人我嚇了一跳,老A真的要燒活人。
不過定睛一看我就確定這是一個死人了,看樣子是一個老頭子,他臉上的臉皮被割了,臉上全是腐肉,並沒有什麼淋漓鮮血,而且他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明顯有屍斑,目測這老人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