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屍體,我已經不像一開始那麼恐懼了,很快我就冷靜了下來。
我俯身查看了一下這些屍塊,我發現屍塊表麵都塗抹了特殊的防腐劑,而且屍塊上有不少很細的針孔,應該被注射過防腐劑,所以這些屍塊保持的很新鮮。
每一具屍塊上都缺少了一部分皮膚,王陽的腳底,陳屍的胸口,隻有假老A鄧前的下半身殘肢皮膚是完整的。
看到這,隱隱間我心裏就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季漢生被取走了肚皮,王陽被取走了腳底,陳屍吃掉了自己的胸前皮,這明他們身上的紋身很重要,可能藏著什麼秘密。
之前一直以為是凶手殺人後,取走了死者的紋身。
可看到眼前假老A鄧前的殘肢後,我這才意識到一件事。
也許凶手並不知道紋身的秘密,他隻是報複殺人,真正取走紋身的另有其人。
因為如果凶手真的知道紋身很重要,他不會多此一舉的在殺了人之後再費勁心思去警局偷紋身。而如果他洞曉紋身的秘密,他就應該發現他殺掉的鄧前是個替死鬼,就不會將他的屍塊與其他死者放在一起,因為真正的老A下半身應該也有紋身,或許就在屁股上。
再聯想到之前那些關於我莫名奇妙出現在現場的證據,難道這個取走了死者身上紋身的人是我自己?是我那另外一麵?
畢竟第一個發現紋身存在的人是我,是我告訴錢誠這條線索的,仔細想想還真有這個可能。就算是我另一麵去做的,至少我們是共用一個大腦,有些事我模糊間還是有感應的。
我甚至懷疑多方都在尋找的,那所謂被我藏起來的東西,可能就和紋身的秘密有關。
想通了之後,我越發意識到自己的另一麵是一個多麼詭譎的存在,他知曉太多秘密。而這也堅定了我要想辦法和他建立聯係的信念,無論多麼恐懼,我一定要想辦法與其學會溝通。
我將行李箱重新合上,然後就頭痛了,我該怎麼處理這個藏屍的行李箱?
我總不能真的要把這恐怖玩意帶回家吧?要是被誰給發現了,報個警啥的,我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與此同時,我心裏還有一個很大的疑惑,我的另一麵為何要讓我把這些被害人的屍塊帶回老家?
有什麼目的?
我內心裏變得很不安,總感覺老家才是最終的戰場,真正恐怖的大事會在這裏發生。
很快我就做了一個決定,我不能將這些屍塊帶回家,在還沒有摸清拚屍的最終目的之前,這些屍塊不能留在我身上,我要把它們交給警方。
於是我拖著行李箱進了樹林深處,我找了一個很偏僻的角落,將箱子藏了起來,還用樹枝將它遮蓋住。
做完這一切,我給錢誠打了個電話,將這個情況告訴了他,讓他盡快安排人取走。
打完電話我就離開了,我要盡快回家打探下情況,看有沒有重要線索,如果沒有,老家我也不想多呆。
不過剛走了沒幾步,我突然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音。
我下意識扭頭看去,這一看把我給嚇懵逼了。
我看到我藏得那個裝有屍塊的行李箱突然就動了起來,它從樹枝裏爬了出來,然後朝著反方向慢慢移了過去。
隨著行李箱的移動,我隱隱間聽到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就好似有什麼東西想要從箱子裏爬出來一樣。
我往後退了兩步,下意識地就想跑,不過很快我就冷靜了下來。
我睜大眼看了一下,我看到行李箱的拉手那不知道什麼時候係上了一根紅繩子,應該是有個人躲在暗處,正在拉行李箱。
一時間我有點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追過去,如果追過去我不定能抓住這個人,可一旦它要對我下殺手,他在暗處,我在明處,我就有危險了。
眼看著這箱子漸行漸遠,最終我往前走了幾步,躲到一個視野開闊的地方偷看了起來。
我打開手機錄像功能開始偷拍,我看到這箱子被拉到了不遠處的一顆大樹旁,然後從樹後伸出來一隻手,將它給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