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動不動的繼續看著,這個偷箱子的人要想離開,就肯定會現身,隻要我足夠有耐心,一定能看到他。
可對方明顯比我還要有耐心,我不動他也不動。
足足僵持了有約莫一個時,我感覺全身都浸滿了汗水,晚風吹過,全身發冷。
但我沒有選擇放棄,拖時間耗著對我是最有利的,想必用不了多久,錢誠他們警方的人就會趕過來找箱子,到時候我們一擁而上將其抓住就好了。
對方像是知曉了我的計謀一般,我正尋思著呢,從樹後突然就邁出來一隻腳。
看到這隻腳以及褲腿後,我的心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上。
和我一模一樣的穿著,我猜到他是誰了,就是那個一直在模仿我的凶手。
很快,他整個人就走了出來,果然是他,和我一樣的穿著,相似的側臉,隻是多戴了一頂鴨舌帽。
走出來後,他朝我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最終露出了一個很鎮定詭譎的笑容。
那笑容就好似在和我,好戲開始了。
我很想衝過去逮住他,他就是凶手,隻要將他逮住了,一切大概就結束了。
但我並沒有這麼做,這是一個能製造連環殺人案的惡魔,是一個一斧頭砍死鄧前的儈子手,我盲目的衝過去並不能保證可以控製的住他。
更重要的是,我看到他的左手握著一把槍。
我不怕拚命,但我不想送死。
我躲到了樹後,讓身體盡量被大樹遮掩住。
心撲通撲通的跳著,真怕他衝過來殺掉我。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約莫過去了十分鍾後,我才悄悄探眼朝那邊看去。
他已經走了,帶走了行李箱。
看來他還沒想要我的命,或許我還有用。
等他離開後,我也快速離開了樹林,同時給錢誠發了一條短信,讓他們別來了,藏屍箱已經被凶手拿走了。
發完短信,我腦子裏才清晰的意識到一個問題。
行李箱可能就是凶手掉包的,他明明可以自己將它帶回我老家,為什麼要多此一舉來讓我參與進來這一環?
我甚至感覺車上見到的那個邋遢道士和他也是一夥的,也許車上我並沒有夢遊,是他們合起夥來在騙我。
難道就是在單純的提醒我,就差我一顆人頭了?
不管誰真誰假,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
我之前猜的沒錯,不是我一個人回到了老家,凶手也來了。
戰場已悄然轉移,從市裏轉移到了這裏。
我掏出口袋裏那張邋遢道士給我的名片,記下了他的聯係方法。
如果他是和凶手一夥的要騙我,我要遠離他,讓警方盡可能的找到他。
而如果他沒有騙我,那這人不簡單,有點意思,日後指不定我真的會有求於他。
做好決定後,我就快速離開了這裏,直接憑著有些模糊的記憶,朝家裏趕去。
老家是一個山村,很偏僻,住戶也不多,稀稀拉拉的也就幾十家。
等我快趕到家裏時,遠遠的我突然看到我家屋的燈亮著。
我記得錢誠過,我爸在廣東打工,家裏的人是誰?難道是他回來了?
突然就想到了之前給父親打電話,他直接將我拉黑的事,一時間我有點手足無措。
我沒有直接回去,而是悄悄來到了我家屋屋後,那裏有一扇窗戶。
我貓在窗戶後,很快就看到了屋子裏的情況。
一張四方桌,桌子上坐著一個人,中年男人,背對著我,我腦中的記憶有些模糊,但這背影應該就是父親。
桌上有三樣菜,一瓶白酒。
明明是他一個人吃飯,卻擺了兩副碗筷,兩隻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