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是在次日夜裏醒過來的,她隻能睜開眼意識卻還是模糊的,她也不知道有個人為了救她剛剛才度過危險期。杜敬的手術進行了四個小時,四個小時給了他生存下來的機會,剩下的要看身體機能的造化了,在七月醒來之前他才終於從死神手中拉回了命線。“倪染……我這是……怎麼了……”七月微弱的聲音響起差點嚇停了倪染的心跳,她猛地從小憩中回過神,“七月,你終於醒了……”倪染興奮的握住七月的手,激動的按著床邊的救護鈴,那時七月對發生了什麼還是沒有清晰地記憶,隻是覺得渾身就像要散架了一樣。
第二天警察來時她便大致回憶起了全部,全部情節中卻漏掉了杜敬的那一部分,可是即使這樣她什麼也沒有說,所有的事都推脫說不記得,雖是沒有什麼大傷但醫生說受到了一定的驚嚇,所以警察便也適可而止了。“那你也不記得是誰襲擊杜敬的,是嗎?”一個警察臨出門時轉身問道,那時七月才想起好像在那裏看到了杜敬。“杜敬怎麼了,受傷了嗎?”七月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答案自然是肯定的,當七月看見躺在病床上緊閉雙目麵色蒼白的杜敬時,腿一軟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說不清楚的感覺一下堵在了胸口,眼淚就流了下來,杜母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一切。
杜敬的手指一顫,杜母連忙握緊了兒子的手,然後見他慢慢睜開眼睛,扯出了一個微笑。“對不起……”他輕聲說道,“醫生說,隻要少爺醒了就好,隻需要靜養不要將傷口扯開就好……”杜敬笑了笑擺手讓秘書離開,然後握住母親的手道:“說了我現在很好,惹您擔心了……對不起啊……”,杜母歎了口氣微笑說:“怎麼該由你來道歉,要道也該是那個顧七月……差點就連累了我的寶貝兒子,這筆賬還是要好好算的。”。聽到這句話杜敬一下子就覺得心口疼,想起了最後的那個聲音,在他昏迷的時候腦子裏也是七月深情的聲音,喚著那個人的名字。
“她沒事了吧?”他知道她會安全,一定會安全的,因為他是那麼想要為了她做些什麼。“她就隻有一些擦傷。”杜母皺眉道,說了一半又調轉話鋒道:“不過,看在她在這沒日沒夜的守了你兩日的份上,我便就原諒她了……你以後能不能不這麼正義,我的孩子啊……”,守了兩天嗎,醒之前一直守著的都是她嗎,想到這裏杜敬心一下就軟了。
“媽……因為是她我才救的,她是我很喜歡的人。”他嗓子有些啞,說出的這句話竟讓杜母覺得格外心酸。
七月推門進來時,見杜敬正半坐在床上看一本書,不免覺得有些吃驚,也有些激動,杜敬見她來了,放下書微笑的拍了拍床邊道:“終於等到你了,過來坐……”。七月不知道為什麼竟哭著走了過去,然後被杜敬拉住了手,“不要覺得生氣,我覺得看見你擔心真好……”杜敬溫柔的聲音一下子帶起了她的回憶。
“太好了……”他是這樣說過,在那裏他的確這樣說過,可是自己卻對另一個人有著更為清晰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