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頌將冰袋放在紀年的額頭上,然後坐在了沙發旁,堅持了很久紀年也不肯去醫院或回家,等到尤頌帶著買來的藥回到辦公室時,他就已經神誌不清的躺在沙發上了,尤頌靜下來才想起剛剛紀年說的話。她覺得不像是謊話,的確尤南離開自己已經很久了,前些年還去看望了自己,後來就徹底斷了聯係,現在突然之間出來也不可能是沒有原因的吧,況且紀不像是那種為自己著想而撒謊的人。
“你覺得這樣我就能原諒他原諒自己了嗎?他可是我的哥哥啊,竟然要殺死我愛的人。”尤頌輕輕撫摸著他剛剛才降下溫度的臉,今天聽了對七月說的話,肯定去找她了吧,看見她那麼痛苦,肯定很自責吧,“我也一樣,看見自責的你我也很痛苦。”尤頌聲音淺淺的似乎帶了些沙啞,“這不是你的錯,傷害我不是你哥哥的本意,傷害你他更是沒有想過。”紀年沒有睜開眼,但是卻握住了尤頌的手,“我會保護你的。”紀年輕輕咳了聲接著說。“你還是先保護好自己吧。”尤頌偷偷擦了擦眼淚埋怨道,的確,聽到紀年這樣說還是覺得很感動。
他一直想保護好身邊的每個人,不論是七月尤頌還是大姐,他想要睜開眼,想要給Andrea打個電話,可是卻覺得眼皮沉重得很。
“是不是宋小姐吃不慣這裏的東西……?”到達青森的第三天,本土的旅館主人便問了Andrea,原本是要帶著Ann回美國的,可是她執意要來日本,說這是唯一能夠留住她的辦法。可是到了這裏的她,狀況並不太好,什麼東西也不太吃,隻是醒來就蜷成一團看窗外的風景。“這裏真美。”這是她常說的話,可是這對於Andrea來說,正是個折磨,為什麼不問自己將她帶走的原因,為什麼不問George下了死亡通知單的理由,為什麼不問問以後的日子怎麼辦。
對於這些,Andrea心知肚明,所有的事他都很清楚,他既想要將這些都告訴Ann,又盼著她永遠不會知道。
“聽說,我們青森縣要到8月份才有睡魔節的,到時候我們去啊。”Andrea笑著湊到Ann的身邊,Ann穿著淺色櫻花的和服盤在地上坐著,將原本棕色的卷發高高盤起,有著難以形容的美麗,她輕輕看了一眼桌上的日曆道:“我們圍著日本走一圈吧……”突然聽到Ann這樣說,Andrea笑著點了點頭,隻要她現在可以接受這些事,又有什麼不好。
“然後就回國吧……”她接著說道,然後轉過臉看著Andrea嚴肅道:“一個女人竟比一個朋友重要嗎?”,問出這句時,她灼眼的目光刺來時,他就已經意識到了,她來青森的目的,她不問所有事的原因,因為她已經知道了一切。“你都知道了?”Andrea也任職地看著她,然後隨之而來的便是Ann一個利落的耳光,“如果我不親自去問,你打算瞞我多久,是不是等到他死了你都不會說。”Andrea笑了笑,然後輕輕蹭了蹭嘴角的血道:“大姐,你想錯了,你對於我來說不是一個女人……而是我朋友的囑托,他冒了那麼大的風險保你出來,你現在告訴我……你要回去?”Andrea冷笑著,他知道所有的事都會在這一瞬間被講清楚,組織的陰謀,George的計劃,還有這一切發生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