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光，一下子空落得淒涼。
街上隻剩下死去的四具屍體，淒慘蒼涼地躺在那裏。
“小聿，你在哪學的武功？”
她不奇怪他殺人，或許他戰神的本性便是有著冷血殘酷，唯一好奇的是他有武功，她不認為武功是轉世殘留的。
顧聿慢條斯理地擦掉劍上的血，將帕子扔掉，“神仙不是無所不知？”
這話擺明了是讓她自個兒查，夏藍無語，她根本不算正經修成的仙，貌似她這樣打著仙的名號出來混，真的很讓仙掉價。
“小聿，我隻是小仙，你就直接告訴我，多好。”
顧聿則是抬眼看她，“你不像仙。”
顧聿劍術高，輕功也一絕，夏藍真沒看清他如何消失的。
她低頭看那死人，真沒同情悲憫的心了，以往的她，必定會憤慨地指責顧聿，還會想辦法救人，可如今，她竟毫無感覺，顧聿說她不像仙，可她卻覺得自己不像人了。
門庭若市的一品樓無人問津，整座樓閣處處寂寥，尹澈雖不在意這一麼一處小產業，但還是對夏藍抱怨，“龍姑娘，你說你多敗家，這麼熱門的客棧被你弄得關門，再多銀子也經不起這樣鬧。”
夏藍則直接掏出幾顆又大又圓的南海珍珠給他，因為想向他打聽顧聿的下落，語氣柔軟，“對不起，是我錯了。”
昨晚他的提醒分明是早知道顧聿的底細。
尹澈看了眼珍珠，“你們神仙拿珍珠當銀子使，也不怕把海裏麵的珍珠搬空。”
“不是，是我珍珠比較多。”
尹澈玩笑般問了一句，“你家住海邊？”
夏藍誠懇道：“我住海底。”
尹澈打量她，了悟，“原來是條美人魚。”他眸中帶了絲興奮，“你變回去，我看看。”
對於新鮮事物的好奇，她理解，但……“我是龍。”
龍在凡間是帝王皇家的象征，尊貴不可言，可誰也未見過真的龍，尹澈目光熱切，“那你變給我看看。”
“這當然可以……但……”
這是有條件了，尹澈道：“怎麼？”
夏藍問他尹澈的事情。
尹澈道：“他是星月教的少主，如今，已是教主了。你可能不知道星月教，就是幹殺人放火勾當的魔教，當初我見他，便認出來了。”
果然，曆劫的師父怎麼可能隻是個簡單的小乞丐，可魔教教主，這也太逆天了，他怎麼站到邪惡那麵了，這算什麼？
當年的星月教叱吒江湖，聞者色變，是江湖第一大毒瘤，害死人不償命，終於老天有眼，江湖新起之秀白燕玉打敗群雄，當上武林盟主，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火便首當其衝燒到星月教上，來勢凶猛，星月教竟敗在了白燕玉手下，元氣大傷，而那教主也被推下懸崖。
夏藍問，“朝廷不管麼？”
尹澈笑容有些狡黠，“江湖人鬥得死去活來，我們朝廷正好看戲。”
好惡劣的趣味！如此說來，師父是魔頭啊！難怪那般殺人不眨眼，這一世的考驗難道是要師父放下屠刀，回頭是岸？
“顧聿如今去了哪？”
尹澈攤了攤手，表示無能為力，“星月教隱匿多年，沒人知道它在哪。而且江湖中都認為星月教再不可能出現，可有了顧聿，怕是，一場風波要起來了。”
那要怎麼找人，夏藍沉思。
“找不到他，可以等他找上門。”尹澈悠然道。
“什麼意思？”
尹澈並不回答，目光在她臉上轉了轉，一笑，“龍姑娘是神仙，對這麼個凡人上心是想為民除害還是……看上他了？”
別以為她聽不出他揶揄的語氣，她遇見的顧聿才十歲，他是暗指她有戀童癖，她哼了一聲，“告訴你吧！顧聿是我的未婚夫，這次凡間之行不過是曆劫罷了。”
曾經有過婚約沒錯，她不算撒謊。
尹澈詫異看她一眼，“原來如此。”
“快說怎麼等他上門？”
“你去找武林盟主白燕玉。”
夏藍一下子就明白他的話，師父和白燕玉之間有殺父之仇，他必定會去報仇。
尹澈見了夏藍的龍身之後，又是驚奇又是喜歡，誇讚道：“金光四溢，尤其那兩隻小角最可愛，像鹿角呢！”
夏藍告別尹澈，往白玉山莊去了。
白玉山莊是天下第一莊，聲名遠播，江湖中神聖的存在，武林盟主白燕玉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