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台上跛騫的傷越來越重了……他能不能打勝這一場?”九鳳十分擔心地望著擂台上不斷躲避,卻依然連接受傷的藍千嵐。
--天風十七郎的身法精妙,看上去隻比孟文跟阿梅兩個天賦異稟的怪物稍遜些許,藍千嵐一邊要偽裝成右腿不變跛子,一邊要注意不能帶出半分藍氏功法的氣息,免得被那邊看台的藍二六與白虎三部中人看出端倪。
自然不能完全施展自己的實力,這也讓他在天風十七郎的劍下吃了不少苦頭。
此時,在九鳳內心深處,無比希望韓鴆能夠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不要急。那個扶桑鬼子跟小嵐子的最終實力都還沒有露出來。現在咱們就插手,一定會惹得人懷疑。”韓鴆暗中朝九鳳傳出一道巫覺。
“那好,聽大哥的,咱們再等等。”九鳳露在眼罩外麵的另一隻眼睛,寫滿了擔心。
韓鴆拍拍他的肩膀,笑嗬嗬地道:“放心,我保證咱們的跛騫龍頭性命無憂。”
“多謝大哥。”有了韓鴆這一句話,九鳳才放下心來。
隻不過,現在擂台上的情況,任誰看都是藍千嵐處於劣勢。
司徒藻與那群前玄武堂的高層,不免都將心提了起來。
--好容易找到一個肯為司徒龍頭報仇的老大,萬一死在這場爭奪北城之戰中,他們這些已經浮出水麵的舊人,又該何去何從?
小五子更是看得驚心動魄,就連雙手掌心中都全是冷汗,口中不斷喃喃自語:“神天菩薩保佑,司徒龍頭在天之靈保佑,老大此戰一定要勝!”
不單單是小五子,台前久經風浪的司徒藻的目光都凝滯不動,他甚至隨時做好了上台救下藍千嵐的準備。
至於什麼規則,什麼大賽,什麼北城地盤都是狗屁!
隻有保證台上那個能夠讓玄武堂重新屹立在世間之人的性命,才是最最重要的!
隻有忠義堂,韓氏,與藍氏寥寥數家勢力,都巴不得台上那個跛子,早早受傷倒地不起。
當然,能夠死在那個什麼天風十七郎的劍下就更好!
玄武堂既然已經風流雲散,這個什麼玄武新堂也見鬼去了的好!
就在所有人心思各異,關注著擂台上的戰況之時,台上情勢又是一變。
韓鴆等人望向擂台的神情越來越凝重,而天風十七郎施展而出的劍勢,卻越來越溫柔。
天風斬盡之後,韓鴆的巫覺中忽然現出一幅幅畫麵。
那是火山雪峰下的春日櫻花,不經意飄落在原野上,山林中,湖水邊,拂了遊人一身還滿。
那是暗香浮動的圓月梅枝之下,繾綣戀人的眼波,柔媚無比,欲語還羞。
那是沒有起風時候的大海,波浪起伏,潮聲隱隱。
劍意,仿若溫柔之夜,早已濃得化不開。
隻是,這滿目溫柔的底下,全然皆是一片片森冷殺機。
借助單拐閃避的藍千嵐,身法也變得越來越慢,從他身軀上一滴一滴,滴落的血跡,狀若梅花,在擂台上朵朵盛放。
“特麼的,這家夥的劍意太綿密精妙,跟一幅幅畫似的,再找不到還擊的機會,可是不成!”他幾次都想要解開右腿對身軀的束縛,跟眼前這個氣勢越來越盛的白衣扶桑人放手一戰。
但是,當他望向台下韓鴆方向的時候,卻隻見他依然在緩緩搖頭。
“加油,堅持,現在還不是時候!這還是第一天的賽事,你絕對不能顯露所有底牌!放心,我一直在看著你。”韓鴆暗中朝藍千嵐傳去一道巫覺。
藍千嵐心中苦笑,韓鴆家夥就真的對他這麼有信心?不怕他第一天賽事就掛在這個白衣裝逼犯的手中?
天風十七郎劍下發出的劍意愈見圓融,那天,那風,那海,那花影,漸漸融合成一片整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