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海棠，別怕，有老爸在。”褚十方連忙張開雙臂護住馮海棠，看著韓鴆皺眉笑道：“韓鴆，好好說話，不許嚇唬你師妹！”
褚十方是絕對標準二十四孝老爸，明知馮海棠是在跟韓鴆裝模作樣的撒嬌，還是擺出一副護犢子的勁頭。
而且，護犢子護得還理直氣壯。
韓鴆頓時哭笑不得，看著褚十方笑而不語。
－－還好馮海棠是個好孩子，不然非得被褚十方給慣壞了不可。
“是了，剛剛小嵐子說的雪山劍意？是不是那個楚域扶桑第一劍宗天風太郎的劍意？”褚十方笑嗬嗬地轉開話題問道：“天風太郎的劍術修為可不是很好不錯那麼簡單，你為什麼不讓小嵐子學？”
－－在老牌古武者跟玄修眼中，都知道天風太郎的分量，褚十方當然不例外。
“有什麼很好不錯？連骨頭都已經成灰了！”端木煌嗬嗬笑道。
“啥？天風太郎死了？！誰有這麼大本事能殺得了他？”褚十方瞪圓了雙眼！
“三分之一死在韓鴆手裏，三分之一死在莫飛手中，還有三分之一是死在自己心魔下。”端木煌笑嗬嗬地將當日梨花山穀一事告訴褚十方。
他說得輕描淡寫，卻連這堂堂真武掌門都嚇了一跳：“啥？端木老怪你真的沒有開玩笑？你們合力宰了天風太郎？”
孟文撇撇嘴：“從魔都都一路殺到帝州來了，不宰了他留著過年？”
“海棠丫頭，你這些師兄們這是要上天跟太陽肩並肩啊！藍星太危險了，乖海棠，跟老爸回真武！”褚十方這一腦門子白毛汗，連忙拉著馮海棠輕聲道。
天風太郎不是尋常劍宗，那是楚域扶桑劍主，麾下劍宗流派無數。
殺了他，等於捅下一個比北陵詭門那些瘋女人，還要大的多的馬蜂窩。
“老爸，你怕什麼？就連師兄他們都不怕。”馮海棠笑嘻嘻地道。
褚十方歎了口氣，摸摸馮海棠的頭發，心中暗暗地道：“若是沒有找到你……我又有什麼好怕的？”
－－昔年的褚十方可是連上任特事部部長都敢直接出手滅殺的人。
“不怕，不怕。是了，韓鴆，你還沒有說為什麼不許小嵐子學雪山劍意？”褚十方連忙轉開話題。
韓鴆笑道：“小嵐子是北陵詭門中人。詭門劍意同樣是世間頂級劍意之一，修習到盡處，並不比天風太郎的雪山劍意差多少。”
“放著自家劍意不去好生專研，學什麼雪山劍意？”
褚十方笑了笑：“萬一小嵐子能夠融會貫通呢？”
“融會貫通？”韓鴆微微凝神，眼前倏而幻化而出一幅具化的劍意畫麵。
－－鬼氣森森的北陵詭門劍意中，忽然冒出一大坨晶瑩聖潔的雪山，一邊飛雪飄飄，一邊鬼鳴啾啾的樣子，頓時像吃了一顆蒼蠅那麼惡心。
他情願藍千嵐感興趣的是袁小七的幽冥彼岸劍意。
楚域扶桑跟秦域十九州本是世仇。
這仇恨如果從孟文手中的七星佩刀那開始算的話，已是足足數百年。
“小嵐子，你自己看著辦吧，倒時候你邯鄲學步，整得不倫不類的話，被詭伊姑娘出手暴揍，可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韓鴆歎了口氣。
馮海棠見韓鴆鬆了口，這才從褚十方背後出來，笑盈盈地道：“師兄，其實小嵐哥以後學會的是他心中的雪山劍意，可不是真正的天風太郎傳承……”
韓鴆忽然感覺有些意興闌珊：“隨便了，是也好，不是也好，等到時候再看吧……”
馮海棠不是劍客，修為也不夠，他還真不知道怎麼對她解釋這劍意與劍意之間的差別。
九鳳看了看韓鴆的神色，忽然朝馮海棠笑道：“海棠，你現在學的是《毒經全卷》是吧？”
“嗯？”馮海棠愣了一愣，心中又突突跳了起來，半晌才道：“是的。”
－－九鳳為了避嫌，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跟她當眾說過話。
“如果有一天《毒聖遺篇》放在你麵前，但是裏麵的內容跟你以前學的完全不相同，甚至其中某些記載恰恰相反，你會怎麼辦？”九鳳輕聲道。
在越來越明亮的晨曦裏，九鳳麵容看上去平平無奇，但是一身氣質仍是超凡出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