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攔住了廚師將外層的長衫脫下披在了我的身上,溫柔的摸摸我的腦袋讓我回去乖乖的當學徒別給師傅們添亂。我至今還記得他天藍色的衣服上,用白線繡著天真兩個字,他也就人如其名,天真的認為我是因為不想學做菜打翻了醬料逃跑的廚房幫廚。
我一時間被他的溫柔感染竟忘記了逃跑,被廚師抓回去後長衫被他們塞進火堆中燒掉,強迫我穿上蔬菜做成的衣服,四肢被束縛住綁在玉石上塗滿醬料呈給妖王。
妖王從我背上劃了一刀後,廚師又推著我給別的妖物分食,我身上劃過的每一刀都疼的讓我顫栗,更有變態故意用鹽撒過我的傷口,就為了看我慘叫著掙紮的模樣。
我已經記不清自己被折磨了多久,就在我奄奄一息的時候被推到了他的身邊。
別的妖都穿的凶神惡煞張牙舞爪大黑大紅,眾妖中隻有他是一抹藍色讓我眼前一亮,掙紮著抬起頭看到是他後,對著他硬擠出一個笑容。
他為我落淚了,搶過他男人腰間上的小刀挑斷了束縛住我的繩子,這一舉動引的眾妖嘩然,指責他吃獨食,結果他擼起袖子劃破手臂劃下一塊肉片塞進了我嘴裏。”
南海說著解開胳膊上的紗布,剛才還是血肉模糊的手臂,此時已經恢複如初,胳膊上一點刀痕也沒留下。
若不是紗布上還帶著血,地上還有一堆黑肉,問橙都要懷疑南海剛才的割肉救人是自己的幻覺了。
“我的天,那個救你的人是人魚,你吃了人魚肉就變成了這樣可再生的體質?”
問橙忍不住驚歎,伸手去觸摸南海的胳膊,確定這一切都不是障眼法後更加吃驚,想起人魚肉的傳說,便好奇的問了出來。
“算是吧……但肉片剛入口的時候,我因為抵抗不住人魚肉上的毒素瞬間暴走,真像他給我喂肉時說的一樣毀了整個宴會。”
“他說什麼了?”問橙非常好奇這種宛若謫仙的人魚會說什麼。
“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你恨他們嗎?恨就自己動手給他們點厲害看看,這裏需要你的張牙舞爪。”
南海坐在地上靠在客棧櫃台,仰頭望著天回憶著恩人說過的話。
“你都瘋了,又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難道人魚毒還有解藥?”
這問題根本就不是問橙問出來的,而是雉羽聽故事聽的實在太入迷了,都忘記了要再抓走剩下的人讓禦劍心落單。
“人魚肉確實是有毒,會讓食用者神誌不清力大如牛,突然爆發的力氣完全可以手撕兔子,但那毒也不是無解的,隻要熬過了毒性的爆發期,魚肉就會在你嘴裏融化,像你自己的肉一樣與身體上的血肉相融,就變成我現在這個樣子,衰老減慢甚至不會衰老,皮肉可解百毒,隻要不刀剜太深,所有破損處的皮肉都是會肉眼可見的愈合。
但如果熬不過去,神誌不清都算輕的,自身的皮膚開始潰爛化膿,食用者最後隻會化作一攤泡沫,破碎後從世上徹底消失。”
南海解釋時臉上的沒有太多的表情,獨自將吞食魚肉後的痛苦淡化成幾句話,但實際的痛苦卻是一般人難以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