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問謙進屋,胥日昇暫時停住了正在走針封穴的手,板著臉非常嚴肅的問問謙:
“你來是為了替那個邪祟求情的?”
“她曾經是個人,但因為出車禍而亡故,所以還不算邪祟。”
聞王好歹是在問謙絕望的時候救他出停屍間,身上會發光的人,問謙自然是要盡全力為聞王的安危拚上一拚。
“你是想聽我給你上課?人活著有呼吸有心跳有實體,能互相感受到溫度知七情六欲那是人,就算她心腸再好,但她隻要咽氣了,就該去她該去的地方了。”
胥日昇擺出一副得到高人的樣子指點問謙,其實是在瞎扯皮,聞王躲的地方自己走針根本紮不到,就算紮到了也會傷到棠傑,自己就這麼一個可以傳承衣缽陪自己吃苦的好徒弟了,能人為解決就盡量不動蠻力。
“話雖這麼說,但……聞王有恩於我,她也沒有要傷害你徒弟的意思,她就是想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她都躲到膏肓之處了,這叫還沒想要害我徒弟啊!”
胥日昇一時沒忍住把實話說出來了。
“病入膏肓我是聽說過,但身上有膏肓這地方嗎?”
這一下就涉及到了問謙的知識盲區,完全沒聽到過膏肓在哪裏。
“心尖脂肪為膏,心髒與膈膜之間為肓,她的頭發絲絲就纏著棠傑的心髒,硬挑出來棠傑必定有性命之憂,留著她,我看到她就來氣!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動我徒弟,她也是夠膽大不怕死的!
罷了,我也是黃土過肩的老人了,不和這等孽障生氣了,剛才掐指一算,她和棠傑上輩子也正好有段塵緣未了,隻要不是太出格的事,我就睜一眼閉一眼算了。”
胥日昇妥協了,假裝掐指算了算他們有未了之緣,便應下不除掉聞王了。
前腳剛把問謙送走,後腳胥日昇就把棠傑身上的針拔了,棠傑這才能開口說話:
“師父,我上輩子真和聞王有緣?”
“為師胡扯的話你也信,為師幾斤幾兩你沒數嗎?忽悠外行咱們的水平完全夠吃一輩子,但你真以為師父能掐算那麼精準嗎?不想讓莫問謙知道師父除不掉聞王的說辭罷了。
她要是顯現出來附身在你身上,控製住你的意識,我能分分鍾教她做鬼,可惜她身上似乎吸收了點東西,那東西挺邪乎,能讓她由剛死的新魂變成至少有百年道行的老鬼,為師還要再研究研究,在這期間你要有本事就自己把這情債送走,要沒本事就等著莫家那對兄妹幫忙。”
“那師父你幹什麼呢?”
“賺錢養你啊,萬一聞王暴走,你連跟我出去忽悠人的小事都辦不了,為師再不趁洛星河受傷的時候多賺兩個錢,咱們就又要餓到去妖界抓兔子吃了。”
“咦,那肉又老又柴燉一天依然啃不動,絕對不要吃那個。”
胥日昇稍微動動嘴就把棠傑忽悠偏了,一想起那兔子肉真就信了他的話。
問謙也沒想到胥日昇如此好說話,稍微說幾句就同意幫聞王了,再下樓找問橙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
也就幸虧青銅劍是在自己手裏的,不然自己肯定又要懷疑是禦劍心操控著問橙的身體去找單諺挖心了。
沒有手機的問謙想聯係問橙隻能先去羅奶奶家,借座機給問橙手機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