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染,和他離婚,跟我怎麼樣?
我嚇了一跳,他深邃的眼中我的倒影那樣鮮明,歡愛過後的雙頰帶著紅暈,仿佛是醉酒一般閃著迷人的光澤,一雙眸子裏的情欲仍未全散,迷離之中現出幾分清醒。
他伸手過來,許是魘足了之後難得一現的溫柔,挑著我散落下來沾了汗滴的劉海掠到腦後,目光灼灼的看著我,似在等待我的回應。
我沒有回答,起身下床,徑直進了浴室。我怎麼可能答應?淪陷了身體我已然輸得一敗塗地,還要我再淪陷我的心麼?那我這六年來受的苦又該怎麼計算?
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林牧白仍然赤裸著身子躺在床上,被子蓋了腰身以下,結實的胸膛和健美的雙臂裸露著,仍殘留著薄薄的汗珠,顯得分外的迷人和性感。這具皮囊若是放在大街上,不知道會有多少姑娘心花怒放爭著搶著去要,然而於我,要不起。
我擦拭著頭發,坐在化妝鏡前。林牧白又問了一遍:莫小染,和他離婚,跟我怎麼樣?
這次由不得我不回答了,若是再不回答,難以保證喜怒不定的他會不會再一次把我按倒在床上,如果會,我是很難再熬過去的了。
我笑著轉身,問他:林先生,拿什麼身份跟著您?和現在一樣,情人麼?隻怕林先生會覺得這樣的契約著實是賠本了,又何必呢?如果林先生是擔心我的婚姻,那麼墨染很感謝,就不勞先生您費心了。
林牧白翻身坐起,擁著被子與鏡子裏的我對視:莫小染,我會擔心你的婚姻?真是笑話!
我說,既然不擔心,那就再好不過。還有三天就是我們情人關係終止的日子,依先生的條件,要找暖床的可人兒必定不在話下,當然,如果是十萬一天的高價的話,更有成百上千的女人紛至遝來,還希望屆時我們能夠好聚好散!
“莫小染,你知不知道好聚好散四個字怎麼寫?嗯?”他光/裸著身體站到我的身後對著鏡子裏的我問,比例絕佳的身材就那樣毫無遮掩的映在鏡子裏。
心裏咯噔一聲,我估計又說錯話了。眼前的這個男人絕對不再是六年前的那個人,他連懷了孕的女人都敢打,也不止一次的掐過我的脖子,如果我再逆他的意的話,我隻會死得更快。
於是,我改口說,“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們有電話錄音作為協議,所以……”
林牧白一手撐在化妝台上,修長的大腿就那樣赤裸著呈現在我的麵前。想起方才的旋渦,我忙將所有的視線都凝聚在鏡子上,臉莫名的一陣燥/熱。
林牧白說:莫小染,你放心,如果說會有人糾纏不清,那個人也隻可能是你,不會是我。
我鬆了口氣,笑著對鏡子裏的人說,那就好。
林牧白莫名又有了怒氣:莫小染,你什麼意思?那就好是什麼意思?嗯?
貌似我說什麼都是錯,索性賠了笑臉岔開話題:你要不要去洗洗?
看著他進浴室的昂然身影,我自嘲的對鏡子裏的人說:莫小染,你把尊嚴都踩在了腳底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