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懷疑他得了絕症(1 / 2)

手機的桌麵竟然是我的照片,很早很早以前的一個下午的體育課,我躲在學校後山的楓樹林裏補眠,隻聽哢嚓一聲,我驚醒過來。入目便是一張帥氣的臉,一雙涼薄的眼。林牧白一手插在褲子口袋裏,一手舉著相機,說莫小染,瞧瞧你那滿臉的口水。

眼前的這張照片哪裏有半點口水的存在?背景是一片紅楓林,光線充足,睡著了的少女雙頰緋紅,畫麵寧靜而美好。讓我想起“歲月靜好”這個詞。

我扭過頭去看,林牧白背對著我,右臂露在外麵,被子隻蓋到腰際。太陽穴上已經沒有再按了,呼吸很淺,應該還沒有睡著。我不知道看見這張照片做為他的手機背景之後心裏是什麼感想,隻是覺得不可思議。可到底也不願多做思考多去揣度,立即進去找到那段視頻。沒敢點播放,因為不敢在他的麵前聽見自己思念他的聲音。

果斷刪除之後,我把手機放下,出門之前竟鬼使神差的回頭望了一眼,但我不相信那是流戀,我又不是受虐狂,怎麼可能會對一個隻知道殘暴對我的男人生出流戀之意?快步出門,下樓,然後步出天泰世界城。

天泰世界城墅區不算太偏遠,我站在公交車站等車,現在心裏有些紛亂,就在剛剛從13幢走出來的時候,我的腦海裏還在不住的回放著林牧白手指按住太陽穴的情景。因為太過紛亂,所以不能單獨一個人打車,那樣太過安靜容易胡思亂想,而公交車上人多,有助於分散我的精神。

我推了推眼鏡,探著身子去看公交車,冷不丁一輛車飛馳而近,車窗被搖了下來,探出一張略微熟悉的年輕男人的臉:莫小姐,你在等車?

是林牧白的家庭醫生羅醫生!他趕得這麼急,是林牧白出了什麼事情麼?心頭沒來由的咯噔了一下,我沒回答反問他:羅醫生,你這麼急是……

羅醫生說,林先生舊病發作,又不肯去醫院,方姨隻好打電話給我。

我說哦。看來是病情惡化了。我剛到別墅的時候,方姨也跟我說過他身體欠佳,可並沒有通知羅醫生。

“莫小姐?莫小姐?”羅醫生在喊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

羅醫生踩了油門,一麵說,林先生就是太疼你了,都快要忍不住疼意了還要等你走了之後再叫我來。他是怕你擔心呢。

是麼?他怕我擔心?還是根本就不想讓我看見他的狼狽?一直以來他都主導著我們之間的點點滴滴,像一個王者,又怎麼會願意讓我看見他的狼狽?

覺著沒有必要和羅醫生探討這個問題,我隻是抱以淡笑。方姨正站在鐵柵門口張首期盼,見了羅醫生的車,連忙跑上前來。看到我,臉色不太好,護主心切的方姨。我倒沒有和她一般計較,徑直就要進去。

卻被方姨攔住了:莫小姐,先生有吩咐,您從今以後都不能踏入這裏半步!

我愣在那裏,羅醫生也微微停頓,方姨催著他快上去,對我說了一句“莫小姐請離開這裏”之後,蹬蹬的跟上了羅醫生的腳步,看來,林牧白是真的病得不輕。

我站在門口,心裏跟亂麻似的。我不知道心裏亂成這樣是為了什麼,也不知道雙拳為什麼會攥得這麼緊,緊到指甲都陷進了肉裏,卻絲毫不覺得疼。

林牧白這六年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左臂會殘,為什麼會遺留頭疾?我們分開的時候,他明明健康得很。我要怎麼樣才能找到這些謎底?

秋夜漸寒,我不記得自己站在這裏站了多久,隻覺得雙腿都已麻木,站不穩了,索性坐在了鐵柵外的草坪上。我在等,等羅醫生出來問個清楚。無論我怎麼裝作不在意,無論我一再的告誡著自己,都改變不了我正擔心著他的事實。

拿了手機察看,才發現過去了三個小時。羅醫生還沒有出來。如果他真的是情況緊急,難道不應該先送去醫院麼?如果是怕被媒體知道大肆做文章,他大可以去石淺華家的仁和醫院……

正想著,就看見羅醫生下樓來,正和方姨在邊走邊說著什麼。方姨說,羅醫生今晚還是住在這裏罷,我去給您收拾客房,我實在是擔心先生他……

估計方姨是看過林牧白發病的樣子,也或者方姨是真的很擔心林牧白,臉上都是焦急的神色。羅醫生說,我給他注射了鎮靜劑,又打了點滴,現在情況已經穩住了,方姨你別擔心,快去睡一覺吧。對了,要注意別讓林先生受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