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假設的美滿幸福(2 / 2)

方姨給我拿早餐,似是心裏有話不吐不快:莫小姐,先生的脾氣的確不怎麼好,但那也是對他在乎的人,莫小姐,一個人一輩子遇見一個愛的人不容易,遇見一個你愛他他也愛你的人就更難了。方姨是過來人,看得出來小姐是緊張我們家先生的,既然是這樣,現在也都住在一個屋簷下,為什麼不讓彼此都舒坦一些呢?

我想說方姨不了解我們之間的事情,但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點了點頭,表示聽到了她的話。

我也沒什麼大礙,在醫院住了一天就回家了。阿彥一天沒見我,奔過來,撫著我的傷口周圍說,媽咪,痛不痛?阿彥幫你呼呼。

還真不愧是林牧白的兒子,竟然用著和他爸一樣的止痛方式。鼻子微酸,揉了揉他的發頂,徑直回房去了。

林牧白今天回來得有點早,在樓下就問了方姨我的情況,知道我沒什麼大礙之後,倒沒有急著到臥室來看我,而是徑直去了書房。原本提著的一口氣,準備著見了麵要說的話一瞬間也像沒有了用處,把枕頭墊高了些,靠坐在床上。

方姨說的話似乎是對的,目前我們這樣一家三口住在一起,不是一件值得珍惜的事嗎?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總想要得更多,所以才會忌妒,才會對林牧白去看淩晨的事而耿耿於懷,也才會去計較在過往的時光裏,誰為誰付出得多,誰又把誰傷得更透徹。

莫小染,你到底是氣候不夠。從今往後,若你還住在這裏,就必須拋掉過往。左右在他麵前的也是改名之後的墨染,和與他相識相戀過的莫小染不再是同一個人了。

晚飯是林牧白端來房裏的,沒有讓方姨端來,估計也是希望能和我談一談,或者至少對前天晚上他的粗暴跟我道個歉。

把托盤放在桌上,他坐在床沿,目光難得的溫和:莫小染,還疼嗎?

我搖頭,略微扯了一朵笑對他說,又不是多大的傷,不過是磕破了皮,流了點血。

他臉色變了變,就要吼我,深呼吸了兩下才算是克製住了:莫小染,你那是小傷麼?小傷能縫個五六針?你最好祈禱不會留疤,否則,醜死了。

他明明想責怪我不小心,到了嘴邊卻又變成了這樣的話。才做好心理建設,所以對於他的話,倒沒有多大的抵觸,隻是淺淺的笑了笑,問他方姨晚上煮了什麼。

話題徑直進入晚餐餐品,我下了床,坐在榻榻米上,他執意要喂我,因著左臂不便,隻得把碗放在桌子上,拿湯匙一勺一勺舀了送到我的嘴邊。不可避免的,桌麵上滴了一滴滴的菜漬。他眸子裏略微變色,估計是怪自己左臂不能用。我淺淺的笑了笑,說今天的晚飯很好吃。

我們都決口不提那天爭吵的事,也決口不提生孩子的問題。隻是等我傷好之後,他再要我,很自覺的就戴了套。

日子平緩的向前滑著,當我按照自己的設想以溫和的姿態和林牧白繼續這段婚姻的時候,我發現我們之間似乎有了些微的變化,比如林牧白一反常態,不再凶我,似乎還知道我的班次,每每我上晚班,都能看見他在賴床。他向來也不是一個賴床的人,甚至每天早上都有晨跑的習慣,這是方姨告訴我的,可自從我來了這裏之後,即使是早上六點醒了來,也要到八點才會下床吃早餐,這中間的兩個小時,他用著足夠多的耐心來挑逗我,或者就是側著身子睜著眼睛看我。有時一睜眼就對上他的墨色眼眸,會被莫名的嚇一大跳。

至於我上早班的時候,下班他會算準了時間出現在天毅的辦公樓外,有時候我臨時有事耽擱了再下來,就會看見他正坐在車裏看一些文件,也不知道他這樣忙碌是為了什麼。

我不知道他把淩晨安頓去了哪裏,也不想去猜測我不在家的時候,他是不是照例每天都要去見淩晨,我認清了自己為什麼和他結的婚,自然就擺正了自己的位置。

雖然我和林牧白現在這樣子的生活算不得美滿和幸福,可到底得到了我要的結果。隻是空閑的時候我也會想,如果不是被林牧白要脅,換作其他人拿明樂來要脅我,我會不會選擇屈服?可這種設想沒有發生過,我也隻是偶爾想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