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承認了自己就是莫小染,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穆流風說:其實那天在星巴克我第一眼見你,就知道你一定是莫小染。我不可能會認錯!
我臉微微發熱,辯解說:那個,我不是故意隱瞞,我現在就叫墨染。
穆流風說,沒關係。我本來就是來還鏈子給你的,隻是拐的彎有點大罷了。對了,你剛剛說合約……
事情轉折得有點快,我跟不上他的節奏,他把鏈子交給我,伸手自袋子裏拿合約,拿出文件夾,看了看說,名字簽這裏就可以了嗎?
我沒有想到他這麼幹脆,愣了愣說,你不看看平麵圖麼和條款麼?
穆流風說,莫小染你對我印象真的很不深刻,當年我是學校人盡皆知的一目十行的人耶。
我愣了愣,然後指著他手壓住的地方說:沒錯,在那邊簽名字就可以了。
和穆流風的合作就這樣敲定下來了。我和他在學校門口匆匆告別,急急忙忙趕去阿彥的學校,恰巧趕上他們放學的點。
小家夥見到我很開心,之前就經常要求說,媽咪你今天來接我放學好不好?
小朋友的心理多少還是能夠體諒的,我和趙經理報備過,今天出來談廠商,可能趕不回去打卡了,左右也是出來,所以跟方姨說了來接他。
阿彥說想去公園踢會兒球再回去,我看時間還早,因著穆流風的那些話和那些回憶,思緒也有些亂亂的,就帶了他去。公園就在不遠處,估計之前方姨有帶他來過,認識了一兩個小朋友,很快就和他們玩了起來。
我坐在長椅上看著,嘴角微微揚起來。草坪還是綠的,有小女孩在吹泡泡,漂起的泡泡浮在半空,夕陽灑下來,折射出動人的美。
我想起在學校的操場也是這樣的草坪,想起穆流風幫助過我,我卻忘記了他,多少有些過意不去。除了那次幫我之外,此次去7-11便利店都是他送我,他騎腳踏車,我不讓他送,寧願一瘸一拐的走。那時候的我倔強得很,輕易不肯接受別人的幫助。但到底還是拗不過他,腳傷未愈,之後由著他送去便利店,而且一送就送了一年多。
學校開始傳一些流言,穆流風是學校很多女生的白馬王子,而顏夢淺就是他的擁護者之一,曾經時常出雙入對。我不是不知道這些事情,所以才在一開始拒絕穆流風與我走得太近,但他從來都不說什麼,我也就成為了習慣,或者另一方麵說,我討厭顏夢淺那樣的優越感,她家境富裕,聽說爸爸是高官,集富二代和官二代於一身,偏偏她喜歡的穆流風和我走在一起,多少能滿足我當時的虛榮心。
那時的我不成熟,很傻,或者也是因為這一年多的相處,穆流風才會對我印象越來越深刻吧。最終顏夢淺沉不住氣,找了一群小混混趁我淩晨交接班的時候來欺負我,林牧白就是在那個時候從天而降的。
在那之前,我和林牧白的交集也不過就是十三歲那年我在水庫救他的那次,十五歲那年差點被他撞的那次,從這一次他救我開始,我們之間的交集似乎多了起來。他時常來我上班的地方,買一包煙,也不打擾我,一個人坐在停在店外的車上吞雲吐霧。
那時候穆流風也是在的,他在店內的一個角落看書。他向來是個好學生,他的世界裏隻有看書,做習題之類。
林牧白前兩天說的,在我上班的地方見到的男生就是穆流風了,沒想到一說就中。如果他知道我和穆流風見了麵,還一起回了學校,估計會吃醋吧。好在,穆流風什麼都沒有說,合約拿下之後,我回頭讓於玲玲去跟進就可以了,總歸還是要避嫌的,免得被林牧白看見,像他那樣霸道的男人,嗬,我輕笑出聲。現在的時光多幸福呢,莫小染,你是不是覺得不太真實。可事實就是啊,你終於也等到了幸福。林牧白,林彥勳,你們兩個要永遠和我在一起,永遠永遠。
時光緩慢的往前滑著,元旦過後的第十天,十樓擴建的招商工作告一段落。因著JACKMU的點頭,天毅百貨很輕易就談妥了其他的幾個品牌,十樓作為珍藏館初具規模。
黑麵神之前說過要為我辦慶功宴,在今天宣布我們工作暫時告一段落的同時,也宣布了這條消息。定的是湘苑,不知道黑麵神從哪裏聽說了我愛吃辣,特意選了這家湘菜館。倒是沒有大張旗鼓,想也是知道的,為了十樓的擴建案,每個部門都很辛苦,像美陳、工程部門現在都還在加班加點之中,自然不敢大肆宣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