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什麼朋友?
他一個人人生地不熟,年齡又大了,眼見得就要下雨,身上也不知道有沒有帶錢……
小田說:我聽老爺子喊他文堯來著,看著有點麵熟,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文堯這個名字,我似乎也是聽過的。當下連忙打了電話給林牧白,誰知道他的手機一直也沒有通。眼見得就要下暴雨了,我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隻得打了電話給林牧青。也來不及多說些別的,隻說林爺爺在環島路遇見一位叫文堯的熟人,現在不知道人在哪裏?
林牧青說:知道了,如果回家了打了電話過來,我這邊也派人出去找找。
林氏在J市畢竟有分公司,林牧青這幾年除了北京的事業,也沒少來過J市,有人脈也正常,總好過我這樣無頭蒼蠅的亂找。
我一遍一遍的打林牧白的電話,一直也沒有通。直到三個小時之後才回過來,那個時候,林牧青已經打了電話回來,說是找到老爺子了,會直接帶他回北京。說老爺子的意思,他會在北京等我們。我把情況跟林牧白說了,他倒沒有放在心上,安慰了我幾句就掛了。
回來之後稍微有點疲憊,我問他老爺子現在回去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意味著我通過考核了?林牧白揉了揉額頭和眉骨,拉過我緊緊的抱著說:是的,我老婆是誰!必須是通過了考核啊。
我看他明顯顯得疲憊的樣子,也沒有再就這個問題糾纏下去,但敏感的我,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對勁。
心裏略有不安,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我跟真真在電話裏聊起這件事的時候,真真顯得比我還高興,語氣愉悅的說:墨染染,恭喜你啊,可謂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你一定會像格林童話裏的結尾那樣,和林牧白這個王子永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
我說:寧小姐,我現在的困擾在於,林牧白見過你家石頭和席誠之後,回來就有點奇怪了。
真真說:我家石頭很正常啊。要不,我去套套他的話去?
我說:算了算了,我也就是好那麼一奇。
越是臨近回北京的日子,我就越是顯得不安。到底還是搭了飛機回去,這是第二次站在林家大院外麵,崗哨依然沒有撤去,見到是林家的人放了行。
林牧白也有些心不在焉,到底還是握緊了我的手說:你這個醜媳婦都見過爺爺了,還這麼緊張幹什麼?
我啐他:你才醜呢,你醜得跟隻豬八戒一樣。
林牧白摸摸我的頭說:唉,這隻小豬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我掐他的腰,我說:你說誰是豬呢?說誰呢?
林牧白說:我是醜豬八戒,我的老婆就是一隻白白嫩嫩的粉小豬。
這一段路還能有說有笑,可下了車之後,林牧白臉上的笑意也斂了去。
方姨在外麵等著,見到我立即迎了上來,雙手合什念著阿彌佗佛,菩薩保佑,說:夫人,您可總算來了。少爺每天都想著你,每天都在問媽咪什麼時候來看他呢。
這麼長一段時間不見,方姨略顯得蒼老了些,一個人看著阿彥,又心疼他要接受那些訓練一定很辛苦吧。
方姨迎著我們進去,林爺爺就坐在主位,下首是林牧青,還有方晴虹和陸慕寬。林家雖然是大家庭,但這樣看上去,人丁倒不見得興旺。
方晴虹說:小染,我們又見麵了。
我低垂著眼眸,喊了一聲:姨、姨父。
還記得林牧白跟我說,方晴虹曾給過他不少關愛,不管她和我的母親之間曾經有過什麼恩怨,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寒暄一番,林爺爺說:阿白,小染,你們訂婚之後馬上結婚,半個月時間來得及吧,酒店和賓客名單的事情你姨會幫你們處理好,至於婚紗照之類,你們抽個空去拍了就是了。
我目瞪口呆,和林牧白對視一眼,完全搞不明白起初反對得最強烈的林爺爺怎麼會突然改變了主意。可不管原因如何,他總算是答應了我們的婚事,總算是沒有再幹涉了。可半個月的時間準備哪裏來得及呢?
我拉了拉林牧白,他說:爺爺,我們本來是定了五一的日子,和小染家裏也打過招呼了,這日子突然提前……
林爺爺瞪他一眼,沒有給任何的理由,隻丟下一句:婚禮半個月後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