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在家裏住了兩天,成天挑東挑西。午飯的時候,半點青菜也不肯吃,林牧白說:老人家大多三高,勸他吃點兒菜,老爺子瞪他:昨天打得不過癮嗎?你那小腿給我看看,瘀青散了沒有?
我嚇了一跳,昨天的兩個人玩鬧似的打鬥,林牧白還受了傷了?連忙放下碗去看他的傷口,果然瘀青著。
我急得躥起來就說老爺子:爺爺,您怎麼能這樣呢?您身子不好,我從街上把您帶回來,這兩天您想吃什麼我們便給您弄什麼,您想去哪裏,我們也都陪著,您怎麼能真的弄傷我老公呢?
老爺子碗一丟:我打他怎麼了?他該打!誰讓他不聽話?怎麼,心疼了?
我說:他是我男人,我不心疼誰心疼?想當初他一個人去西南,舉目無親,為了不辱他爺爺的名聲,風裏來雨裏去,一身都是傷痕,您倒是什麼都看不見,一來我們家就把他當您孫子又是訓斥、又是拳打腳踢。爺爺,我敬您是老人家,不想跟您理論,但他是我男人……
林牧白現在還應是調理、靜養期,我都沒舍得碰一下,他倒好,那麼淩厲的腳風一點都不客氣就往他的腿上招呼。埋怨完了老的,我又埋怨起小的來了:林牧白你也是,不能還手還不能躲啊?這都青成這樣了,得有多疼。阿群,快拿跌打藥來。
阿群跌打藥拿來,我想也沒想就揭開蓋子要往手裏倒了再搽到他的小腿上去。
老爺子把我攆開,我真有些急了,也不想管他是不是林牧白的爺爺就想和他理論一番,哪曾想老爺子把我推到後邊兒去,自己接過了跌打藥的瓶子,讓林牧白把腿放到了他的椅子上說:叫你媳婦退遠點,這是打藥,當是好東西?懷著孩子的人,也不知道輕重!
林牧白愣了愣,興奮的說:老婆,你先回屋去。阿群,替夫人把飯菜都端到房裏去。
林牧白的興奮令我很莫名其妙,到底也還是聽話的上了樓,走到一半,就聽林牧白說:爺爺,那可是你親口承認的。
老爺子一麵用力,一麵冷著聲反問:我承認什麼了?
林牧白忍著痛,一張俊臉都有點變形,痛並快樂著或許就是這種情況,林牧白說:你明明說莫小染是我媳婦的,爺爺,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
我差點踩空了樓梯,平時那般睿智沉穩的林牧白,竟然在林老爺子的麵前撒起嬌來。
林爺爺不吃他那一套,又用了點力氣說:還在觀察期!
有觀察期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強,我還真有點好奇,他是因為什麼原因回心轉意了呢?難道是因為我和榮家的關係?
可不管怎麼樣,有他的認同的祝福,我和林牧白會覺得幸福很多。
機票定在後天,因著家裏的事情都準備得差不多了,林爺爺又來了J市,我們倒也沒有那麼急著回去。
這天下大雨,老爺子一早就說,這麼大把年紀來了這南方的海濱城市,得好好轉轉去。林牧白特意讓小田跟著。我抽了空問他:你還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林牧白說:看出來啦?我這不是為了減輕你的壓力嗎?莫小染,你是有多笨啊?
我不回答,他過來抱住我說:莫小染,你善良,又那麼愛我,爺爺必須喜歡你啊。
我說:林牧白你不是個愛貧的人啊,怎麼越來越貧了?
他說:那也得看誰。
我說:爺爺真的會同意我們在一起嗎?他不是還說在觀察期呢嗎?
林牧白說:他那是不好意思明說。莫小染,你看,你多厲害,爺爺被你拿下了,我被你拿下了,我們兒子就更不用說了。
我懶得和他貧,轉身打算去睡一覺,這兩天差點沒折騰死我。
林牧白說,他得出去一趟,約了石頭和席誠說點事兒。說是結婚之後他的身子也調養好了,總要開始做點正事。
至於做什麼正事,他沒跟我說,我也不想去問。他有他的世界,夫妻雙方總要給彼此留點空間。
睡了幾個小時起來,就見窗簾被吹得劈劈啪啪,春天孩兒臉,還真是說變就變。到了樓下,就聽阿群和小田正在說著什麼。見到小田,我還想著老爺子怎麼出去這麼半天就回來了?
小田一臉著急的說:夫人,老爺子還沒回來。
我急了;他不是坐你的車出去的嗎?
小田說:是啊,就在環島路他遇見了一個前來旅遊的朋友,硬是讓我先開車回來,說他的朋友會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