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躺太久,到底還是起床梳洗了自己,拿了曲雙發過來的資料,敲響了穆流風的門。
彼時穆流風正在搽藥酒,房間裏一股藥味。以林牧白的身手,穆流風會被打成這樣也實屬正常。他的眼圈一隻是黑著的,另一側的臉上紅腫一片。
略微內疚,如果不是因為擔心我,他應該不會受這些傷。
替他搽藥,自始至終都沒有和我說一句話。想必他也知道林牧白對我做了什麼,於是我也尷尬得不知道怎麼開口。
搽完藥後,我立即打開了合作案,又打了電話下去訂了早餐。
我說:阿風,我們開始吧。
穆流風說:你需不需要休息?我們下午再討論吧,你先休息一下。
他看了我一眼,移開了目光。剛剛的視線停留在我的鎖骨的位置,因為在室內,我沒有圍圍巾,被林牧白咬出的痕跡很鮮明的暴露了出來。
我咬了咬唇,為免尷尬,同意了他的提議,我說:你昨天晚上喝醉了,頭腦估計也不清醒,行,那我們下午再談。
坐在酒店房間的陽台上,微閉了眼,陽光灑過來,薄薄的有一層溫度。我思索著林牧白說的話,腦子裏亂糟糟的。他的意思是,還想讓我等他嗎?他不是說後悔愛我嗎?為什麼突然在時隔一年多之後回到J市,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隻是為了來告訴我這樣一句話?如果他沒有看到穆流風那麼對我,是不是還是什麼都不願意說?他果然是著了慌了!
下午再見穆流風的時候,盡管還有些尷尬,卻要比早上好了很多,為了掩飾鎖骨處的吻痕,我特意換了件高領的衣服。
把合作案大致過了一遍,又把數據重新組合修整了之後,總算是大功告成了。穆流風提議出去吃飯,我想,我也正好跟他挑明我的答案,便一同下了樓,找了一家特色菜館。
等待上菜的功夫,我說:穆流風,你讓我考慮的事情,我考慮過了。
穆流風說:隻用一天的時間,小染,你真的有考慮清楚嗎?
我咬了咬唇,這麼短的時間告訴他答案,的確有不負責任的敷衍。
穆流風說:如果是為了早上的事情你感到抱歉,那我比你更抱歉,我沒能阻止他。
我搖頭,穆流風又說:小染,我不在意你和他之前的過往,你不用把這個當成包袱,也不用那麼急的回複我。
我直直的看著他,穆流風究竟要愛我到什麼樣的程度,才能夠做到這般隱忍?
拒絕的話說不下去,恰巧菜上來了,我笑笑,舉起了筷子。
合作案進行得還算順利,又在香港多呆了兩天,才回到J市。
穆流風送我回家,特意分了禮物給阿蠻和阿彥,連阿群和樂樂也有。
阿蠻跟著我回房,說:莫小染,怎麼樣怎麼樣?快點彙報一下。
我邊把行李放好,邊說:什麼怎麼樣?
阿蠻說:穆流風送你回來,還給我們每個人都帶了禮物……
我慢條斯理的回答:他以前出差,不也給你帶禮物?
阿蠻說:這次分明不一樣。
拉住我收拾東西的手說:莫小染,你就快點說吧。
我說:他跟我告白了,說讓我考慮考慮。
阿蠻顯得很興奮:那你考慮得怎麼樣?
我說:哪有那麼快?
見她一副著急的樣子,我抱了抱她說:阿蠻,對不起,這一年多來,讓你擔心了。
阿蠻說:你個傻瓜,誰讓你是我妹!
我說答應穆流風考慮,他倒也沒有再逼我,我們依然每天見麵,談工作,談天氣,他也依然像之前一樣,晨練經過天泰世界城,進來蹭早餐,然後陪我送阿彥去學校,再去上班。
過了半個月左右,阿蠻問我考慮好了沒有。我很認真的想了想,我說:阿蠻,我不能禍害人家,你看,我有過兩段婚史,還帶著一個孩子。而他呢,青年才俊一個,事業漸漸起步,正是人生最輝煌的時候。
阿蠻敲我的腦袋:莫小染,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他愛你,他不在意你的過往。換個角度來講,他愛你愛了十幾年,現在這個什麼都快速的年代,還有一個這麼長情的男人在為你等待,你還不抓緊時間?
我沉吟著沒有回答,阿蠻說的都沒錯,穆流風的用情難能可貴,可我真的不想再重蹈當年和王承的覆轍。
阿蠻說:莫小染,你不要告訴我,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想著林牧白?
我矢口否認:哪有?我怎麼會還想著他?
阿蠻看我的眼神有點異樣:你回答得那麼快,想讓人不相信都難。
我說我去看看阿彥,起身離開。
阿彥學校要開家長會,特意和穆流風請了假,早早的離開了公司。
開了一個多小時,說是阿彥在學校表現都不錯,隻是性格有時候比較懦弱,這或許和家庭成長有關,讓我們多加注意,尤其是要讓孩子多和父親溝通,培養他小小男子漢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