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胖福治小人(1 / 1)

璿玉躺在雕花的木床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眠。她看著透過窗紙映在地上的月光,回想著白日裏那個如夢般的吻,臉不由的開始發燙。

長孫月卿是那樣溫柔細致地描繪著她的唇線,輕輕地觸碰著她的唇瓣,璿玉能感覺到,長孫月卿是把她當做自己的寶貝般疼愛的,輕柔的生怕傷了她,那一刻,她聽到了自己如鼓的心跳,感覺到了自己睫毛的顫動,她自私地認為,自己的人生因為有了他而就此圓滿了。

但是心裏總歸是有些惴惴不安的,她明白,這就是二師姐口中常說的,因為得到而怕失去。

璿玉翻來覆去的轉身,弄得床板吱嘎吱嘎直響,趴在床下的胖福兩隻爪子捂著耳朵,煩躁的搖著頭,後來終於忍不下去了,一睜雙眼,猛地用兩隻爪子搭在璿玉的床邊,衝著璿玉呲著牙叫道:“小玉玉,你今日到底是睡還是不睡啊?這破床板聲音太響了,弄得我想睡都睡不了了,煩死了,汪汪汪汪!”

璿玉被胖福出其不意的叫聲嚇了一跳,她翻過身,看著胖福如鬼般的大腦袋,冒著光的大眼睛和白的陰森森的一排尖牙,心髒差點沒嚇停了。她抬手一把將胖福的大腦袋按到了床底下,咬牙切齒道:“長得這麼醜,還敢出來嚇人,你是找死吧!”

胖福被按得嗚嗚直叫,等璿玉一鬆了手,它便一口咬住璿玉的袖子,從牙縫中擠出話來:“你從實招來,今日都背著我幹啥壞事了,怎的自回來開始,這臉蛋就一直紅撲撲的,還不停的晃神,這大半夜的又睡不著覺,說,快說,說了,或許可饒你不死!”

璿玉氣的一掌拍開胖福,心虛的喊道:“你大爺的,我啥也沒幹,我說什麼說,沒啥可說的,睡覺睡覺!”

喊完順勢倒在了床上,胖福不放過她,怒吼著又撲了上去,四隻爪子並用使勁往上爬,邊爬邊叫道:“你騙人,你剛才眼睛眨了那麼多次,一定是在撒謊,你今兒不說,我就咬死你!”

璿玉狡辯道:“我沒騙人,我騙的是狗!”

胖福不放棄,眼看就要爬上來了,璿玉一手拽過被子,將胖福狠狠地呼倒在地,胖福痛的嗷嗚一聲。

璿玉被鬧騰的無法,隻好重新坐起來,於是一人一狗,一個坐在床上,一個坐在地上,麵對麵的進行了稍微深入性的對話。

胖福聽完,直呼蒼天無眼,小玉玉這樣的人竟然都能抱得美男歸,憑什麼它不能,它除了胖點,毛厚點,哪點比不上玉玉,師兄為什麼連多看它一眼都不願意,師兄是瞎了嗎?

璿玉學著小瑾瑞的樣子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撲通一下躺回床上,歎道:“你錯了,胖福,不是師兄瞎,是你傻,不是師兄不肯看你,是你太胖了,胖到已經超出了師兄的視線,他已經看不全你了,也有可能是師兄明白,人狗殊途,他不想耽誤了你,當然,也可以這樣說,其實是你不具備和師兄在一起的條件。”

“你丫才不具備呢,你全家都不具備!”胖福氣的又要往床上撲。

璿玉一把抓起胖福,提上了床,將它壓在胳膊下,打了個哈欠,隻道:“行了,我收回我剛才說的話,總可以了吧!睡吧,睡吧,我都困了!”

胖福掙紮了一會兒,甚覺無用,便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

第二日一大早,璿玉和胖福均是頂著一副憔悴的麵容出了房門,玉柳在他倆跟前晃了一圈,青蔥手指點著下巴,笑意盈盈的問道:“怎麼,是我這柳月居的夥食不好嗎,怎麼你們主仆二人都這般憔悴呢?看來,哪日應該讓簡墨軒給你們改善改善夥食,不然,某人該說我虐待他家小玉玉了!”

璿玉瞧著玉柳眼底的戲謔之意,不好說什麼,隻能耷拉著腦袋,悶悶的回道:“柳姐,你是多好的眼力,連胖福這般黑的臉,都能看出來其是憔悴的形容,當真不一般。”

“就算看不出來,但是我也確是知道,你倆昨夜該是睡不好的,因為……”玉柳挑了挑眉,斜眼瞥了一眼璿玉。

“因為昨夜,有個好事之徒,恰逢路過你房間門口,聽到你房中有劇烈的響動,還以為你出事了呢,待在門口細細聽了片刻,才知原來是主仆二人正在分享女兒家的心事,就在剛才他又把這事當成了笑話說與我聽。”玉柳笑笑,仔細觀察著璿玉由白轉綠,又由綠轉成紅般好看的臉色。

璿玉抽了抽嘴角,咬牙切齒的問道:“柳姐,能否告訴我,此人是誰?”

玉柳不甚在意的捋了捋頭發,回道:“這有何不可,不過想必我不說,你也能猜到此人是誰,在我這柳月居裏能這般好事的,屈指可數,又能當笑話說與我聽的,更是沒誰了吧!”玉柳把笑話二字咬的尤其之重。

璿玉蹲下身,拍了拍胖福的腦袋,無限感慨的說道:“留那個不要臉的一個全屍,多啃點他的大頭菜就行了,去吧!”

胖福磨了磨自己的尖牙,猶如離弦之箭,頃刻間,便沒了蹤影。

然後,整個柳月居裏都回蕩著簡墨軒的慘叫聲,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