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餘曼的背影消失不見，周劍波才問身旁的李譽：“她是什麼人？”
李譽卻絲毫沒看出周劍波對餘曼的與眾不同，依舊沒心沒肺地如實答道：“她的身份可多了，她是夜上海的歌星，是上海灘最有名的交際花，也是“人九”的老板程慕飛的女人。那，你看，現在跟艾利斯跳舞的那個就是程慕飛。”
雖然已經猜到了幾分，但是當親耳聽到這些，周劍波還是忍不住惋惜，下意識地握緊剛才餘曼遞給他的手帕，嘴角浮上一絲苦澀的笑。
雪兒悶悶地來到洗手間，剛進門就直直地撞上迎麵而來的人，慌張地扶了下鼻梁上的那副大眼鏡，急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根本無心看清被自己撞上的人，雪兒就直走進去，這時那人才忍不住好心提醒道：“小姐，這是男洗手間。”
雪兒又是慌張的抬起頭，待看清楚那醒目的標誌後，立刻窘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不好意思地瞥了一眼那個好心提醒她的人，立刻由窘變驚。
這，這人不是……
“許醫生？”終於還是驚呼出來。
許紹坤打量了她一圈也沒能認出來，雪兒這才想到把眼鏡摘掉：“你不認識我了？我們有見過兩次，在那個……程慕飛家裏。”
雪兒沒來由地有些激動，是的，想起這個英俊成熟的男人與蘇曉慧的關係，她就忍不住激動。
許紹坤這才恍然大悟：“哦？你是那個……程太太？”
不知為何，他對雪兒的印象就停留在這上麵了，但又馬上意識到不對勁，又尷尬地改口道：“哦！不好意思，一時忘了你有說過你不是程太太，還不知小姐怎麼稱呼？”
雪兒又重新把眼鏡戴上，說道：“我叫蘇綾雪，蘇曉慧是我阿姨，這麼說你該明白了吧？”
果然，許紹坤的表情凝重了片刻，然後問道：“曉慧？她也在這嗎？”
雪兒急忙解釋道：“那倒沒有，不過有件事你實在應該知道，上次你對我小姨說的那些話實在是有些過分了，什麼水性揚花，投入其他男人的環抱？她這麼多年根本就沒有交過男朋友。”
似乎又是在預料當中的，許紹坤因她的話而愣住了，竟久久無法說出話來。
雪兒繼續道：“你們之間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小姨她從來都不讓人提起，但是我看地出來她還是不能釋懷的，也許我是太多管閑事了，但是你真的不應該那樣子說她。”
“這麼多年她都在做什麼？”許紹坤終於開口問道。
雪兒還沒回答，程慕飛就突然出現在兩人中間，並且責備地問道：“你來這裏幹什麼？誰帶你來的？”
程慕飛剛才和艾利斯跳舞的時候就看到雪兒離開了大廳，於是借故撇開艾利斯就跟了過來，卻看到她跟一個男人在洗手間門前聊天，待看清了那人，才冷靜下來打了個招呼：“這不是許醫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