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招惹是非
一
少爺正龍目中無人的行為完全觸怒了鳳美，她氣得突然從座椅上站起來，想跟著正龍去書房，她剛走了兩步，母親王喜叫住了她。
“鳳美，你要幹什麼去？”
“娘，我想去書房。”鳳美站住。
“你……這個時候去書房做什麼？”
“娘，我現在的身份是汪家少奶奶，他們不應該什麼事都瞞著我。”鳳美轉向母親：“還有娘，你也跟著他們一起裝神弄鬼，我才是你的親女兒。”
“鳳美……你是越來越不守規矩了。”
“娘，夠了，我不要聽您的什麼規矩，這個大院裏，好象所有的規矩都是為我鳳美定下來的。哼！我今天就要破了這該死的規矩。”鳳美說完咚咚咚地下了樓。
“鳳美，你要敢繼續往前走一步，看我不打斷你的腿。”王喜跟著疾步下了樓，攔住了要去書房的鳳美。“娘，我已經不是小姑娘了，我的事應該由我自己作主，今天我非得去書房，看看他們一家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一直在喂黑豹吃東西的誌剛看到她們母女倆爭吵不休，他帶著黑豹跑去了後院。後院，老史正在給四匹高大的騾子吃剛割回來的草，聽到跑近的腳步聲，他轉過身：“是誌剛啊？”
“爹，快，您快去，娘和鳳美姐吵起來了。”
“是嗎？”老史放下活朝院內走去，他邊走邊問：“什麼事，你知道嗎？”
“我聽不清楚，爹。”父子倆走進院裏，王喜和女兒還在長廊裏對峙著。
“鳳美，你到底要做什麼？”
“娘，今天誰也難不住我……”她說著想朝書房走去。
“你……”王喜氣得舉起手想給女兒一巴掌時，她的手被女兒鳳美抓住，接著她被女兒推到長廊的柱子上。
“娘，是你們逼我的！我現在是少奶奶身份，知道嗎？”鳳美瘋狂地說道。
“鳳美，你太過分了。”老史跑上來拉開了扭成一團的母女。
“娘……”誌剛抱住王喜。
“哼！”鳳美朝書房走去。
“老史，攔住她，不要讓她去書房。”
“鳳美，你沒聽到你娘的話。”老史上前攔住了鳳美。
“你也敢攔我？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一個臭養騾的。”
“你！今天我就代替你娘好好教訓你！” 老史氣得臉鐵青，他給了鳳美一耳光。
“你敢打我。”？鳳美捂住被打的臉。
“是，我今天是冒犯三少奶奶了，不過你今天不能去書房，就一定去不了。”
鳳美瞪著攔在麵前不讓她過去的老史，氣得牙呲呲地想撲上去在他的身上咬上幾口，可是鳳美的目光從老史黝黑的臉上移到他又粗又黑的脖子上，又看了看粗糙的手臂，接著看到他的一雙還沾有騾便的手，還真找不到一個下嘴的地方，她跺了跺腳，隻好轉身跑回樓上，進了房間，接著房間裏的東西被甩得砰砰響的聲音傳了下來，王喜眼睛裏溶滿了淚水，她無力地靠在柱子上，老史走近她。
“王喜……”
“我尋思著，鳳美真是我王喜的女兒嗎？我怎麼會生出這麼一個不害臊的東西來呢？”
二
書房裏，汪太太還在默默的流著傷心的眼淚，老爺走近太太，擁住了她。
“玉香，正龍說的也有道理啊，隻要正海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在哪裏生活都一樣，對嗎？”
“我知道，可我的心裏放不下，兒子去了那麼遠的地方，這一輩子怕是見不到麵了，你說我能不難過嗎？”
“玉香，由著命吧，生與死、離與合都是老天爺安排好的，不是我們凡人能夠左右的啊。”
“漢成，我知道。”
“爹，娘，我想去地裏轉一轉。”正龍看到爹娘接受了正海去台灣的事實，他隻想早一點離開沉悶的書房。
“嗯，你去吧。”
走出書房的正龍看到長廊裏鬧成一鍋粥的一家子，不知道為什麼他提不起一絲力氣來管這檔子事，也不想花心思去想正海哥去了台灣後的日子會怎麼樣，他腦子裏想的全都是已經回到私塾的鳳蘭，她過得怎麼樣？他回到房間，看到房間裏一片狼藉，看到鳳美一張氣得蒼白的臉，他居然沒有一點氣惱，而是拿起掛在牆上的笛子不停地擦拭著，心裏卻在琢磨該如何去跟鳳蘭見上一麵的事。
“少爺，家裏有什麼事要瞞著我？”
“你出去……”
“少爺，我為什麼要出去，這也是我的房間。”
“好，你不出去，我出去。”正龍不耐煩地甩手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