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汪家的命運
一
晚上，老爺和太太走進房間，汪太太每天進房間來做的第一件事是看正海的信，就象鳳美猜測的一樣，見不到兒子，就隻能看兒子寄回家的信來解思兒之苦。
？？ “玉香啊，今天看了正海的信後馬上燒掉，以免一封信招惹出禍端來。”老爺心事沉沉。
？？ “漢成，你放心，我會把兒子的信藏好不讓別人看到的。”她走到梳妝台前，打開抽屜，驚得目瞪口呆：“漢成，正海的信不見了，還有正雄的信也不見了。”
？ “玉香，你想想看，是不是放在其他的地方了。”
？？ “漢成，我每天早晚都要看的，我明明就放抽屜裏，還有我的香水也不見了。”
“是不是那瓶法國巴黎香水？”
“是。漢成，你說是不是鳳美她拿走了？。漢成，你說這鳳美拿瓶香水很正常，她拿正雄、正海的信有什麼用？”
“唉，天意啊！玉香，看來我們大院真要大難臨頭了。”
“老爺，那……怎麼辦？”
“唉，還能怎麼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二
？？ ？正龍在房間裏把剛剛寫好的一紙離婚協議書收進抽屜裏，心中忽然感覺有一種雲開霧散的空曠，他拿出笛子站在窗前吹了起來，他吹的還是《梅花引》，笛聲悠揚似行雲流水，一曲下來正龍感覺身心更是順暢、清爽了不少。王喜進屋來，他也沒有發現。王喜沒有看到女兒鳳美。
“少爺，少奶奶呢？”
？？？ “你問的是你的女兒嗎？”
？？？ “是，少爺，老爺太太有要緊事找她。”
？？？ “哼，我怎麼知道她去了哪裏？”
？？？？ “哦，那我下去了。”王喜急匆匆走出少爺的房間，出了大院門，她剛走到青磚圍牆門口，身後傳來正龍冷漠的聲音：“你要去哪裏？”
？？？ “少爺，我想……我去把那個小賤人找回來。”
？？？ “哼，你是想讓龍鳳所有人都知道我正龍的女人夜不歸？”
？ “少爺，你誤會了，是老爺和太太他們在找鳳美。”
“都什麼時候了，找她有用嗎？”
“是，少爺說的不錯，老爺和太太找到鳳美有什麼用呢？真是忘恩負義，不知好歹的死丫頭，我這張老臉都給她丟盡了。”她象是自言自語回了大院。
三
第二天一早，老爺、汪太太和正龍坐在大廳裏，王喜站在門口，他們好象都在等鳳美回家。鳳美回到大院沒有進大廳，直接去了廂房，正龍終於忍不住走出大廳跟著鳳美去了廂房。廂房裏，鳳美在清理自己的衣物。
“鳳美，你把我大哥和二哥的信拿到什麼地方去了？”
？？ “給了新的政府。”她走近正龍：“說真的，少爺，你要是對我好一點，我不會這麼做的。”
？？ “你真是跟小林子在一起？”
？？ “是，我感覺他比你有人情味，更有男人味。”
？？ “好吧……”正龍從抽屜裏拿出離婚協議書放到鳳美的麵前：“在上麵簽上你的名字，這樣以來，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了。”
？？ “好!”鳳美在上麵簽上自己的名字,看著正龍：“我告訴你，你不可能還象從前一樣過衣食無憂的少爺日子，你們汪家馬上要完蛋了，知道嗎？”她說完拿起清理好的包裹走出了房間。？
正龍拿起離婚協議書，感覺輕鬆了很多，他收好協議書走出房間，朝爹娘的廂房去了。
鳳美剛跨出汪家大門，老史和王喜追了出來。
“鳳美，你真要離開汪家？”
？ “娘，您真的關心我嗎？”？鳳美轉過了身。
？？ “鳳美，你是我的女兒。”
？？ “那好，娘，您就不要阻止我去哪裏。”她說著掃了一眼大院：“娘，汪家快要完蛋了，你們還死守在大院等罪受？”
？ “鳳美，汪家人待你不薄，你忘了？你和你娘剛剛來大院時的場景了？”
？ “不要你提醒，我都記得，不過，那都是已經翻過去了的老黃曆。”
？？ “鳳美，做人不能這樣絕情絕義。”老史說道。
？？ “哼，謝謝你提醒我，你給我的一巴掌我不會忘記的。”說著她跨出汪家大院的門檻，揚長而去。
大門前，老史看向無可奈何的王喜，王喜看著遠去的女兒鳳美。
“她真是我王喜的女兒嗎？”
？？ “是，鳳美的確是你王喜的女兒，小林子現在是共產黨隊伍中的一份子，汪家正海少爺是國民黨的殘兵敗將，現實就是這樣。”
“這就是老爺經常說的命運嗎？”
“是啊，一切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