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來自台灣的信
一
已經是寒冬，凜冽的北風呼嘯著,鳳蘭手裏拿著一封信，朝汪家走近，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到了汪家的雕花鐵欄門口前，從雕花空隙中能看到院裏的全景，院子裏除了開始枯黃的花草樹木，看不到一個人，鳳蘭隻好朝屋裏大聲喊道：“有人嗎？”
“什麼事？”聽到屋外的喊聲，正龍穿著睡衣出現在陽台。
“老汪啊，你們家的信。”鳳蘭舉手抖了抖手裏的信。
正龍從陽台上消失，一會兒出現在大門口，朝鳳蘭走近。他沒有打開門，而是從門縫中接過鳳蘭手中的信。這時，汪老太也來到門口，看到兒子正龍目中無人的樣子，心裏頭不免難過起來。
“正龍啊，大冷天的，你怎麼不開門叫鳳蘭進屋來？”
“娘，人家是國家幹部，忙得很呢，哪有時間閑著啊，我說的對不對？徐鄉長。”正龍的話聽起來陰陽怪氣。
“是啊，大娘，天氣冷了，我還要去下河村看李家奶奶呢。”鳳蘭心裏頭憋著氣，嘴裏這樣說道，但她並沒有離開。
“慢走，徐鄉長。” 他一邊說，信是從台灣寄過來的，一邊看信，慢慢地他的臉色更難看了，心裏暗忖起來：“正海哥要從台灣回來了？早不回來，遲不回來，難道他是衝著家裏的那些財富回來的？什麼相思之苦，落葉歸根、全都是騙人的鬼話。”
“正龍，你怎麼了？快告訴娘，是誰來的信？”
“大娘，信是正海哥從台灣來的。”鳳蘭大聲說道，正海有了音訊她跟汪家人一樣高興，這些年來，她老想起當年正海雇車送她回龍鳳的場景，心裏的感激從不曾刪減。
正龍裝出興奮的樣子：“是啊，娘，正海哥就要從台灣回來了，您看信。”
汪老太顫抖地從屋裏出來接過正龍遞上來的信：“是真的嗎？我的正海終於可以回家來了。”她把信貼在胸前。
正龍看到娘的眼淚，他的心裏也跟著傷心起來，讓他暫時忘了去想二哥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回來：“娘，外麵冷，我們進屋吧。”
“老汪，正海哥他信中說什麼時候回來？我們好安排人去接。”鳳蘭試探地問道
“徐鄉長，你還沒有走啊？你們不擔心我二哥他回來進行反革命活動？”正龍冷冰冰的問
“老汪，看你這說的什麼話？”鳳蘭說
“唉，正龍啊，你正海哥回家來是好事，鳳蘭也是一片好心。”汪太太語氣中透著責備的意思。
“娘，我知道，我們進屋吧。”他扶汪太太進了屋。
二
鳳蘭被拒之門外，她氣呼呼離開汪家，回到辦公室，坐到辦公桌前仍為剛才的事生氣。“不知好歹的東西，我已經對你們汪家手下留情了，當年，就憑這層海外關係就可以整死你們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