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美辰的決定
一
美辰打電話讓汗明哥把父親接回鄉下去後，回到鄉村酒樓的第一件事就是關閉酒樓的貴賓館。因為是大白天，隻有一個叫玉的小姐在房間裏招攬客人。她按響了門鈴，一會兒，房間裏一個露著上身的男人打開門，他剛想發脾氣，美辰已經衝進了房間，她看到玉小姐光著身子躺在被褥裏。
“小姐，你……你這是做什麼？”男人惱怒道
“你……馬上出去。”
“什麼？我可是花了三百塊……”
美辰掏出三百元給男人：“滾，馬上滾！”
男人拿了錢和衣服離去。
美辰朝床鋪上的玉小姐：“你把衣服穿好，到我的辦公室來。”
“一年了，我們幹了有一年了，有必要虛張聲勢嗎？”玉小姐一邊穿衣服一邊牢騷滿腹。
“你什麼意思？”
“汪經理在這裏的時候，他可從來不堵我們的財路。”
這時候，三樓的小姐們一個個睡眼惺忪出了房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們是不是打算一直做這種生意？”
“汪小姐，我們出來是賺錢的，隻要幹上二年，就可以賺到很多錢，而且，兩年後，我們回鄉下還可以嫁人。”玉小姐道
“你們……還有沒有尊嚴？”
“什麼狗屁尊嚴，你問問姐妹們，我們能活得有尊嚴嗎？”
“是啊！尊嚴是有錢人虛偽的外套。”梅小姐走到美辰的麵前。
“你叫什麼名？”
“經理在的時候叫我梅小姐，你這麼快就忘了？我還去醫院照顧了經理一個晚上呢。”
“好了，我現在宣布，鄉村酒樓貴賓館從今天開始杜絕色情服務，再看到這種現象，我會親自打電話報警。” 美辰看了梅小姐很長時間，說完她離開了長廊。
“你……瘋了吧。”梅小姐
長廊裏的姑娘們吱吱喳喳地嚷開了要離開這裏。
“好了，你們別吵了，聽我說，我呀早就想離開這個地方了。我認識一位姓劉的大哥，他可以介紹我們去賺更多的錢，你們去不去？”梅小姐問身邊的姐妹們
“梅小姐，你帶我們去吧。”
“那好，我馬上打電話給他……”梅小姐打電話的時候，女人們開始清理自己的衣物。
十分鍾不到，鄉村酒樓的外麵早就停著三輛出租車，從第一輛出租車裏下來一位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他迎向走出酒樓的十位小姐：
“請，我的寶貝。”
十位小姐一一上了出租車。美辰站在二樓的窗口前看著出租車離去，盧小姐走到她的身邊告訴她說：“他就是現在流行起來的皮條客。”
“告訴我，這世界是怎麼啦？”
“不知道，我想連她們自己也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鄉村酒樓前掛上了一塊貴賓館休業的牌子。
二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鄉村酒樓大廳總是冷冷清清，美辰來到大廳，眼睛投在文華經常坐的地方，那裏已經空無一人，盧小姐陪在美辰的身邊。
“美辰，這幾天根本沒有客人。”
“我知道了，文華他有來過嗎？”
“他已經有四天沒來過了。”
“是嗎？”文華四天都沒有來酒樓，讓她有些不習慣，她第一次有了心疼的感覺，她拿出手機想打電話，猶豫一陣，還是把電話放了下來。晚上，下起了傾盆大雨。美辰的臉貼在玻璃窗上，痛苦地流著眼淚。 盧小姐進來，她把一份統計表放在美辰的麵前。美辰拿起表看了一遍：“一個月下來，我們虧了三萬？”
“為什麼？”
“美辰，有很多地方都有三陪服務……。”
“你想讓我恢複那種肮髒的服務？不……”她衝到窗前，看著窗外的世界：“就算沒有一個客人，我也不能讓酒樓變成那種肮髒的場所。”
“當然，你不會在乎這點損失的。”
“你什麼意思？”
“我做人也是有原則的，我知道你會一文不少付給我工資，但我不能心安理得接受。”
“你也想辭職？”
“是，我想去一個能夠施展我才能的地方去工作……”
“好，你們走，都走！我一個也不留。”
鄉村酒樓門上掛著酒樓暫停營業的牌子，盧小姐和幾位女招待提著簡單的行李離開。美辰站在窗前，看著盧小姐她們離開，她氣得回到辦公桌前，把桌上的東西全都掃到了地上。
“我一定能找到重振酒樓的方法，你們等著瞧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