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裂的隕石將圍聚著的沙人擊退,強大的轟力,也把沙陌直接震出窗外。赤斑蛇反應迅速,立馬探出窗外,銜住沙陌,尾巴勾住梭窗,就要往裏拽。
飛梭在劇烈晃動,要穩定住身形都已不易,還要在高空做拉拽動作的同時躲避不斷襲來的γ射線,顯然很難。
γ射線與γ射線因沙陌的幹預而運行紊亂不堪。當沙陌的身體暴露在整個天空中時,它們爭先恐後地湧來,十幾道射線毫無意外地撞在一起。
不再僅僅隻是小小的摩擦,而是直接當空爆炸了開來。
赤斑蛇一口吞下沙陌,承受著將它鱗片生生剝開的疼痛。
血肉黏糊在一塊,赤斑蛇的肉瘤萎靡地縮起來,蛇身抽搐不已,看起來痛苦極了。
而核卵——它果斷地代替沙陌,坐在駕駛座的位置上。它側過頭看了沙陌和赤斑蛇一眼,兩隻毛茸茸的爪子一緊,操縱著飛梭往前。連接器與它的核身,緊緊相連,一道柔和的光線籠罩在飛梭表麵。
“兩秒。”它的聲音奶聲奶氣,卻銳氣鋒芒,像是在永不可摧毀的銅牆鐵壁前,義無反顧地劈開一條血路。
“一秒!”
刺眼的光華籠罩在所有人的頭頂,熾烈的火焰灼燒著每個人的神經。飛梭摩擦過厚重的隕石層,發出刺耳的哀嚎。
洞口在逐漸減小,隕石層外麵的人在“管中窺豹”,隕石層裏麵的人在“坐井觀天”。
飛梭憑著最後的衝力,衝撞著探在洞口,,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夾斷。
在轟開“鬼火”的保護層後,戰鬥飛船上的人們就看到一艘破爛老舊的飛梭,朝著他們飛來。
所有人都痛苦地喊出了聲。
他們剛剛幹了什麼!
他們把槍口對準了原本應該救下的凱樂星人!
用一艘飛梭飛出凱樂星,本是不可能的事,即使有人做到了,那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他們甚至已經能聽到那些拚命要逃離凱樂星的人們,最後那痛苦的呼救聲,他們不能想象那些逃難者的神情——看到原本應該救援的手,卻變成變成冰冷的槍口,他們該是多麼令人絕望的模樣。
“那些凱樂星人很可能已經感染新型γ病毒,繼續轟!”特勒憤怒地轉過身,問,“誰讓你們停手的?”
“不,上尉,”其中一個炮手站起身,道,“您不能憑個人判斷就決定他們生死!”
見特勒沒有一絲改變的神情,炮手急急地說道:“會上軍事法庭的上尉,請您三思!”
特勒一把推開那名炮手,想要直接進行操作,另一人連忙阻攔道:“上尉,這附近並不隻有我們這一艘飛船。若是有人將我們炮轟平民的視頻發出來,恐怕……”
特勒的手指在操縱杆上頓了頓,最終,他停了手,直起身,道:“現在,什麼情況?”
“由於洞口太小,那艘飛梭從中部被卡住。”
鏡頭調大後,他們看到許多驚恐的獸人們,正趴在窗口,艱難地向他們揮手。
事已至此,不得不救。
幾艘戰鬥飛船上,下來了幾十架機甲。由於不能排除艙內人員有被感染的可能,他們不敢直接接觸,於是就隻有讓他們自己爬出來了。
赤斑蛇將沙陌小心吐出來,再也撐不住,蜷縮起來,鑽進沙陌的衣袖之中,與沙陌一起陷入昏迷之中。
洞口不斷縮小,核卵卻後繼無力。它的爪子慢慢縮回了核體,仿佛要再次進入冬眠之中。
與之前的昏迷不同,核卵清楚,或許這次,它將永遠不會再醒來。
“麻麻……”謝謝你。
黑色的石塊垂落下來。
飛梭仿佛失去了一切生機,徹底停止工作。
洞口不斷縮小,不斷地擠壓著飛梭的中部。還有四個獸人被困在飛梭尾部,不斷掙紮。
即使十幾架機甲不斷挖掘,也無濟於事。眼見著就要將飛梭徹底掐斷,他們都有些絕望的時候,突然,隕石不再生長。
遠處,一道極亮的光線呼嘯而過,貼著凱樂星表麵,差點摧毀了兩艘戰鬥飛船,往更東方向疾馳而去。
飛梭裏的所有人,一共一十六人,全都獲救。他們被帶到隔離艙進行檢查,但對於新型γ病毒,他們相當謹慎。誰知道γ檢測儀能不能檢測出這種新型病毒呢?
獲救的獸人們自然知道他們被隔離起來的原因,將目光紛紛對準昏迷中的沙陌。
“可是她救了我們……”
“什麼救,明明就是綁架!你沒聽說那條蛇說麼,我們就是用來當誘餌的!”
“而且……她的手伸出窗外了吧……”
獸人們集體驚悚起來,連忙往離沙陌最遠的地方聚集過去。
特勒穿著厚重的防護服,在外麵觀察。他敲了敲隔離板,打開對講屏幕,問:“我有幾個問題,需要你們配合一下。”
“是這個人!這個人挾持了我們,還吸收γ射線!”抱著小獸人的女人哭著衝到屏幕前,對著特勒道:“求求您上尉先生,快把我們放進去吧!這個人被感染了!他全身都是γ病毒!我不要和他在一個空間,快放我們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