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連忙扶起鄭夕晨,看她的樣子,也是驚訝的不行。
“你說手術室裏那孩子,聽說生下來挺虛弱的,直接就被送過去取骨髓了,肯定活不下來了吧,我也不知道。”
鄭夕晨隻覺得眼前發黑,什麼意思……活不下來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嗚……不可能……我都還沒見他一眼,不可能!”
伴隨著腹部的殷紅越來越多,鄭夕晨再一次昏迷了過去。
……
據說,時間能抹平傷痛。連帶著腹部的疤痕,一點點淡化。
可疤痕逐漸退卻,卻怎麼都逃不出暗無天日的夢魘。
五年過去了,或許是因為那個孩子的緣故,鄭夕晨選擇了醫科方麵發展,努力讓自己成為一名醫生。
“一個不合格的助手也敢進病房?滾!”
磁性好聽的聲音,卻那麼嚴苛,冷酷。
鄭夕晨從急救病房被趕了出來,倚靠在門外,帶著些許無力。
手術結束後,病患被推出了手術室,小小的人兒還躺在床上沉沉的睡著,沒有醒來。
全程陪同的男人隨後從手術室走了出來,冷眸半眯著,掃向鄭夕晨。
他帶來的壓力太大,鄭夕晨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對,對不起。”
男人冷哼一聲,從她身邊走過,行走時帶著的氣息,都是冰冷的。
鄭夕晨蹲下身,在手術室門外,眼裏帶著幾許晶瑩,雙手沒入發絲,很是懊惱,痛苦,又無力。
很快有人通知她去主任辦公室,鄭夕晨想,這次手術出現意外,她大概會受到很嚴重的處分吧。
辦公桌前,她的白大褂都還沒來得及脫下來,微微低著頭,等待著自己的結果。
“夕晨,你來我們醫院多久了?”
鄭夕晨頓了頓,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九個月…”
“馬上就可以轉正了吧。”
“嗯。”
主任的語氣雖然輕柔,但卻起不到任何讓鄭夕晨放鬆的作用,她知道醫生對任何人的神情,基本都無差。
主任搖了搖頭,“真是可惜了。”
鄭夕晨心底咯噔一跳,低垂著頭喏喏道:“主任,那…我的處分,是怎麼樣的?”
“鑒於你的失誤,院方決定,予以開除處分。”主任的視線定在她的臉上,頗有些可惜的說道。
她本來就是個醫生的助手,現在,失去了轉正的機會,還要丟掉了工作。
“主任,這次是個意外,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就一次,我已經就職很久了,才剛有機會轉正。”
“這是院方的決定,怪就怪,你不該在權小少爺身上出了錯。”
鄭夕晨微微沉默,是她的錯,不該在手術台上走神。
看到那個急救的孩子,莫名的想到五年前的自己,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容,現在,連工作都沒了,還想那些做什麼?
隻是……
她莫名的不想那個孩子出事。
根據檢查報告裏,那個孩子是rh熊貓血。
哪怕現在工作都丟了,她也想為那個孩子盡最後一份力。
鄭夕晨抿了抿唇,毫不猶豫的說道:“主任,那孩子是rh陰性熊貓血,和我的血型一樣,我想,跟他進行骨髓匹配,說不定能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