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我,也開始在流淚,“嗯。”
我轉身離開。這一刻,沒有人能夠知道我內心深處的這種難以言表的複雜心情。
今天晚上喝的酒比較多,雖然回去後洗了個澡後變得清醒了起來,但是現在,因為那樣短暫的清醒已經過去,在加上心情的極度鬱悶,還有午夜的涼風習習,這一切的因素都讓我頓時感到了一種醉意。剛剛走出丹丹住家外麵不遠,就在體育館的外邊,我再也難以堅持地就嘔吐了出來。
這一番嘔吐讓我全身酸軟,眼冒金星。而且我還忽然地感覺到自己好像是這個世界上最悲苦之人,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就在這一刻,一直埋藏在自己內心深處的所有的東西頓時就一下子湧了出來:孤獨、無奈、悲傷、後悔……這一切的一切,都在這一瞬間全部出現在了我的腦海裏麵。
我蹲在那裏,我禁不住失聲痛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忽然聽到有一輛出租車從遠處在朝著自己所在的方向行駛過來,而且,我即刻就發現出租車就在我前麵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我急忙揩拭了眼淚,然後站起來朝那輛車走去。
可是我還沒有到達出租車的地方就聽到了兩個人在爭吵,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爭吵。隨即,我就看見有個男人從出租車裏麵下來了,而且他正大聲地在朝車裏麵惡狠狠地叫著,“你乳房的出不出來?!你乳房再不出來老子就要揍人了!”
車裏麵的女人在大聲地哭著,“我不出來,我偏不出來!”
那男人大怒,隨即彎腰將他的上身去到車裏麵,我即刻就聽到了“砰砰”的聲音,那是這個男人的拳頭打在車裏麵那個女人身體上所發出的聲音。
我頓時大怒,快速地跑到出租車那裏,一把去將那男人抓住然後用力地將他的身體從車裏麵拖了出來,隨即朝他怒目而視,“你乳房,幹嘛打女人?”
這時候我才看清楚這是一個三十來歲作用的男人,滿麵通紅,好像是喝了酒。他開始的時候有些懵了,不過在一瞬間後就反應了過來,“你給老子滾開,關你乳房事!”
我怒極,揚起拳頭就狠狠地朝他揮了過去,即刻就感覺到自己的拳頭砸在了這個人的臉上。這一刻,我頓時就感覺到自己的血液裏麵有了一種難以言表的興奮感覺,而且這種興奮的感覺一下子就蔓延到了自己的全身。我揮起拳頭快速地、狠狠地一下下砸在了這個人的臉上、胸上、背上,一直到他被我砸得摔倒在地上。我一邊狠狠地揍他一邊在大罵:“乳房,居然打女人!老子要好好教訓你!”
這時候車裏的女人卻跑出來了,她竟然脫下鞋子朝我打了過來,“你幹嘛打我男人?!我和你拚了!”
我頓時就怔住了:這是怎麼回事情?
出租車上的駕駛員在大叫:“你們兩個,給車費!”
那女人這才即刻停住了手,然後跑去給車費。我急忙地上車,嘴裏憤憤地道:“這都是怎麼回事?!我不是在幫她嗎?”
出租車駕駛員一邊將車朝前麵開去一邊大笑,“你還沒結婚吧?人家畢竟的兩口子,你是外人啊。這就像我們國家的人一樣,平時沒事的時候都在搞內鬥,但一旦有外國人來侵略我們的時候大家就會團結起來一致對外了。這道理是一樣的。”
我頓時不語。不過我覺得這出租車駕駛員說得很有道理,而且還很有哲理。
但是此時,在經過了剛才的那件事情之後我卻感覺到自己更累了,而且累得幾乎有些脫力。從剛才的事情上我忽然發現自己的內心裏麵有著一種暴力傾向。
我的身體癱軟在副駕駛的位子上,此刻我心裏更多的是寂寞,無盡的寂寞。
“你去哪裏?”出租車駕駛員這時候才問我道。我估計他可能也一直在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所以竟然忘記了自己這個職業最需要做的事情——當客人上車後首先就應該問這句話。
不過出租車的行駛的方向是對的。可能也是這個原因才使得我沒有即刻告訴他自己要去的地方。我沉吟著,“朝前一直開吧。”
可是當車開到一個紅綠燈的地方的時候,我忽然就有了一種衝動,“師傅,麻煩往右拐。”
是的,這一刻我真的就有了一種衝動:我想去江敏那裏。
這是我第一次主動地想要去找她,因為此刻我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如此的無助。而更多的似乎是孤獨。
我沒有給江敏打電話,而是直接去到了她那裏。
很快地就到了她的房門外,我開始敲門。一會兒後我就聽到裏麵傳來了她的聲音,“誰啊?”
這時候我卻再次地猶豫了一下,不過隨即就答應了一聲,“江敏,是我。”
她即刻開門,同時還詫異地在問我道:“你怎麼來了?這麼晚?啊,喝酒了?喝醉了?”
我一下子就閃了進去,而且步履踉蹌著。她急忙關門後來將我扶住,“真的喝醉了?你洗澡嗎?我幫你洗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