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去的一家餐廳,卻比京城最著名的西餐廳要地道很多倍。
牛排加炸薯條以及紅酒算得上是巴黎人最習以為常的一道菜,就卻是這家餐廳的鎮店之寶。牛排肉質鮮美,細膩多汁,口感極其美味。
落地窗外,華燈初上,星星點點的燈光在將夜景裝點地如布滿星城的天空。
餐廳內,環境幽暗,長長的西餐桌中央,擺放著浪漫古典的燭台,燭光成了主要的照明工具。
她低著頭,動作優雅地切著牛排,餐具沒有發出任何的不禮貌的聲音,也沒說話。看起來十分淑女,不再是以前那個根本不懂餐桌禮儀的小傻子。
蘇冬城右手裏拖著酒杯,輕輕晃動,細細地嗅聞紅酒的醇香,目光淡淡地落在對麵。
放下刀叉,欲喝酒時,見他在看著自己,她幽怨地瞪了他一眼,眼神仿佛在說:“看什麼看!”,端起酒杯,輕輕地搖了搖,輕輕地吸聞,然後,喝了一口。
優雅地放下酒杯,拿著餐巾,擦了擦嘴角。
“怎麼不說話?”,蘇冬城開腔,輕聲地問,聲音很輕,並未打攪到其他客人。
“吃飯的時候說什麼話。”,她幽幽地說了句,他以前是這麼對她教育的,看著那在輕輕搖曳的燭火,不禁想起離婚那天吃的西餐。
忽然之間,一顆心仿佛從很高的地方狠狠地墜.落到地麵,心顫,握緊了拳頭,失神地看著那燭光。
蘇冬城發現她有些異常,眉心輕皺,“怎麼了?”,輕聲地問了句,侍者上了餐後甜品和水果沙拉。
“沒什麼。”,她回神,淡淡地說了句,拿起叉子,吃水果沙拉。
還是覺得很不堪的吧,不堪地,教她有立即離開的衝動,再也不見蘇冬城這個人。出於禮貌,她忍了,心口卻堵得很,不禁端起酒杯,繼續喝酒。
蘇冬城見她不停地喝酒,明顯地感覺出她的不痛快,也許,是想起了什麼往事。
此時此景,他又怎麼可能不想起那些不堪?尤其是,離婚那天——
一股愧疚湧上,他也不痛快地喝了酒杯中剩下的酒,侍者立即為他添上。
兩個人什麼也不說,對麵的她徑自喝著,在胃實在容不下了,她停止,“可以走了吧?”,問了句,表情很冷淡。
蘇冬城點頭,紳士地起身,將西服紐扣扣上,走到她的身側,在她站起身時,彬彬有禮地將她的椅子拉開。
“衣冠禽.獸。”,她小聲地嘀咕了句,蘇冬城愣了下,一臉不解地看著她。
她在罵他?
憑什麼?!
他心裏氣惱,隻見她帶頭走了,他連忙跟上,先去結了賬,追出去時,她已經走下三四百米了,他跑著,追了上前。
“怎麼不等我?!禮貌呢?!”,他喘著粗氣,拉著她的手腕,教訓了句。
“放開我,我回去了。”,賭氣地說,心裏酸得難受。
“先跟我回酒店,有東西給你。”,他並沒鬆開她,沉聲道,掏出手機叫司機。
“不要!”,賭氣地說,身上有股淡淡的酒氣,扁著嘴,一副鬧別扭的樣子,剛剛吃飯的時候還一副名門淑媛氣質,這下——
“是豆豆讓我帶的,豆豆的禮物,你不要?”,他連忙問。
豆豆的禮物……
要,當然要!
“在電話裏怎麼沒聽他說?”,疑惑地問,看著他,蘇冬城的表情有些尷尬,“可能,他是想給你個驚喜!我懶得給你送去,你到底要不要去拿?!”,很不耐煩的語氣,就好像沒遇到她,他就真不把那禮物送給她了似的。
“冷血的禽.獸。”,她衝他斥責,“豆豆送給我的東西,你都不想給我。”,控訴的語氣,眼眶泛紅。
蘇冬城揚唇笑了笑,“我沒那個義務。”,幽幽地說了句,這時,接他的司機已經開車來了。
“快點上車吧,我晚點還有約會。”,開了車門,叫她上去。
約會?
鬼混去的吧?
很不情願地上了車,車門被他關上,他繞到了另一側,上了去。
紀芯柔覺得,蘇冬城真真是個衣冠禽.獸,表麵上這麼紳士,暗地裏——
他上車後,她特意往旁邊挪了挪,和他保持距離,蘇冬城將她的小動作看在眼裏,嘴角微微地上翹,幽暗裏,他似笑非笑。
“豆豆之前的學習沒落下吧?”,她還是關心兒子,問。
“沒,遺傳了我,不用學,成績都穩當當的!”,蘇冬城自豪地說,順帶把自己也誇了一下。
她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千萬別遺傳你,豆豆也不像你!”,她反駁,豆豆是那麼善解人意的一個孩子,怎麼會遺傳像他?他這麼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