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一笑很傾城33】:傻瓜,我都知道了(1 / 3)

蘇冬城直覺,豆豆那邊的事和紀芯柔有關,但不知是什麼事,她人還在法國,這邊能有什麼事?

心裏有些忐忑。

這段時間,心裏茫然著、疲憊著,痛苦著、糾結著,他一個堂堂的大男人,被那小女人傷透了心。傷得隻能靠工作麻痹自己,如果不是知道她晚上一個人去了鐵塔,還去了普羅旺斯的莊園,他不會這麼突然懷疑她的反常。

已經無數次地在心裏勸自己心死了。可人就是這麼犯賤,表麵說要斷個徹底,不再聯係,實際上,心裏還是做不到完全割舍。

而她,當真不愛他嗎?當真狠心拒絕他嗎?

總覺得,不會!

不相信她這麼快就能瀟灑轉身,不信那個愛他愛得連命都不要的小傻子,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

他靠在車廂裏,視線一直關注窗外,無數的回憶不停地在腦海裏閃現,他終是無法割舍她!無法就這麼心甘情願地放手,這麼,跟她走散。

剛進了紀家的院子,豆豆從屋裏跑出來,他快步上前,“快進屋去!”,豆豆隻穿著單薄的毛衣就出來了,他連忙說,匆匆地進屋。

紀敏濤夫婦和紀錦華夫妻倆都坐在客廳了,神情嚴肅,見到他,站起了身。

“叔、嬸!豆豆急著叫我來——”,還是沒忘禮貌地跟他們打招呼,也跟紀錦華夫妻倆打了招呼。

“冬子,我們去柔柔的房間!”,豆豆激動地說,拉著他的胳膊,蘇冬城見紀家二老的臉上表情複雜,尤其沈慧,一副快哭的樣子,眼眶紅紅的。

“豆豆,到底什麼事?!”,他的心也懸了起來,豆豆紅著眼,“快走啦!”,使勁地拽著他的手腕,聲音哽咽,沈慧背過身,捂著嘴,哭了出來。

蘇冬城沒問情況,隻隨著豆豆的步伐,上了樓,當他踩上樓梯時,一顆心莫名地變得沉重起來。

豆豆沉默著,拽著他上樓,然後,走到了紀芯柔的房間門口,“冬子,柔柔她——你還是自己看吧。”,小家夥說不清楚究竟是什麼事,將房門推開。

蘇冬城保持鎮定,推開了她臥室的門,裏麵整整齊齊,沒有她的身影。

豆豆拽著他,走到書桌邊,“這是柔柔的日記本,我犯錯了,撬開了她的抽屜……”,豆豆皺著眉,說。

“蘇嘉屹!誰讓你撬人抽屜?還偷看別人的日記?!”,即使情緒激動,也沒忘教育兒子,這是做父母的一種本能,而且,他也沒意識到紀芯柔的日記本裏會有什麼內容。

那是她的個人**,別人無權偷窺。

“我也是不放心,冬子,你看了就知道了,柔柔……柔柔……嗚嗚……”,豆豆說著,哭了出來,哽咽著,鼻涕眼淚都落下了。

他很少哭,這模樣讓蘇冬城怔忪,哪裏還顧得了其它的,抬手,將那本厚厚的筆記本拿起。

封麵是薰衣草風景,大片的紫色遠處,是埃菲爾鐵塔,很厚的一本。

豆豆還在哭,聲音小了點,小家夥悄悄地出了門,在門口,看到爸爸打開了那本日記本後,他才帶上了房門。

他打開扉頁,裏麵夾著一小束薰衣草幹花,淡淡的花香襲來,扉頁上寫著娟秀的字,這字跡比以前工整很多很多,不過,筆跡還是屬於她的,一眼就可以認出。

【從今天開始,每天都要寫日記。

記錄,是為了不忘卻。

命運又讓我回到了,這一次,一定要遠遠地遠離他,一定不能再纏著他……】

蘇冬城看著扉頁上著幾句很莫名的話,眉心糾結,心口突然地鈍痛了下,毫無防備地。急切地翻開一頁,迫切地想知道裏麵的內容。

媽媽提醒我,去做全身檢查,腦部ct結果出來,情況很不樂觀,有個成語叫:晴空霹靂。當時,就是這種感覺。聽著凱夫博士流利的英文,我仔細地聽著,記錄下他說的每一句話,有的詞彙,我根本聽不懂。

他看過我之前的病曆,很仔細地告訴我,對我解釋,我頭部的情況。

大致的意思是,之前的腦部受傷後遺症發作了……

我會漸漸地失去記憶功能,其它神經也會受到壓迫,總之,會變成一個癡呆。可能比以前的情況還糟糕。

蘇冬城的眉頭越皺越緊,手指緊緊地捏著那日記本,屏息著,腦子嗡嗡作響。

我還會傻掉,我居然還會傻掉!為什麼???!!!

我好不容易不傻了,好不容易變成一個正常的人了,為什麼還會變成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子?為什麼?我不想變傻,我想繼續變得優秀,繼續活得精彩……

蘇冬城一目十行地看著,根本還沒反應過來,看完了一頁,他才仰起頭,深呼吸,雙眉緊鎖著,表情僵硬,仔細地思索這日記的內容。

“後遺症?還會變傻?沒了記憶功能?”,他喃喃自語。

頭部中槍,有後遺症?以後,她還會變傻?失去記憶?

他終於整理好了邏輯,明白了她所說的意思,身體如遭點擊,晃了晃,一手下意識地扶住了桌子邊緣,才穩住身子。

手裏的日記本掉落,一張張照片從裏麵灑落。

照片,有他的,有豆豆的。

其中有他在埃菲爾鐵塔上餐廳吃飯的照片,他記得,是她揚言要發推特的那張……

他蹲下.身子,撿起日記本,繼續翻看。

我把自己關在家三天,終於肯接受這個現實了,今天鼓足勇氣去了另一家醫院,照了磁共振,找了一名華裔醫生,他用中文,給我解釋了一遍,情況還是一樣。

這次,沒有太大的打擊,隻覺得,很悲哀。

很無助,走在巴黎的街頭,整個人就像落葉,隨風飄飛,無可奈何。

很想他,想告訴他這個事實,很想撲進他的懷裏,大哭一場。

但是,不能啊。

紀芯柔,你還會變傻的,這一次,怎麼可以再拖累他?

一顆透明的淚水滴落,砸在紙頁上,呼吸不暢,心口脹痛,蘇冬城的腦子裏浮現起她孤單無助的畫麵,頓時,心如刀割。

以前,她和他在一起,不算溫室裏的花朵,起碼也是個無憂無慮,沒心沒肺的人,在她才懂事了兩年多,才立足這個複雜的社會時,居然又遇到了這樣的災難。

孤單無助,一個人。沒人和她一起分擔!

不僅不能拖累他,還得忘掉他,這一次,不可以再沒心沒肺地糾纏他了,他那麼優秀,該有個好女人陪在身邊……

“笨蛋……”,看著這一句,他簡直心疼死,顫聲地斥責她。

男人跌坐在了地板上,後背靠著書桌,手裏翻著那本沉重的日記本,一頁一頁地翻看。

他終於知道,她為什麼變得可惡了,為什麼和李毅在一起,為什麼拒絕他的求婚了……

老公,好想再叫你一聲“老公”,但是,沒資格了,你的愛,我也無福消受!我不想連累你,所以沒有告訴你實情,隻能選擇傷害你。

這樣的小小傷害,總比再折磨你“七年”或者“十七年”“二十七年”或者更久的好吧?

最近記憶裏明顯大不如前了,前一秒要做的事,下一秒就忘了,有時候連這本日記本都忘記放哪了,有時,甚至忘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