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穿著店裏的工作服,黑色的長裙,頭發綰成發髻,連山化著妝,看起來和都市女孩沒什麼區別。
“一切都習慣吧?”,肖南笙看著好幾個月沒見的格桑,關心地問。
她點頭,“早就習慣了!我還在跟化妝老師學習化妝!”,她說著,指著臉上的妝容,說是自己化的。
“很喜歡化妝?那調到化妝部怎樣?”,他建議道,要想在都市裏生存下去,她這樣沒什麼文化的女生,起碼得有一技之長。
“可是,化妝要學好久誒,格桑更想早點掙錢。”,她天真地說。
肖南笙挑眉,有點疑惑地看著她,“為什麼這麼想掙錢?缺錢花嗎?”,她每月的基本工資夠她花的了。
“他們說,在都市生存,掙得越多,越能體現一個人的能力!我想證明自己,不想被人看扁!”,格桑鬥誌昂揚地說。
肖南笙笑了笑,人各有誌,原來格桑的心也是大的。
不像他,愛攝影,但沒遠誌。
“你有鬥誌是好,但是,不要學壞,知道嗎?”,肖南笙按著她的肩膀,對她勸道。
“哦……格桑怎麼會學壞呢?”,她說道。
“格桑,我問你,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我結婚了的,怎麼知道,你和另一個女孩長得像?”,肖南笙看著格桑的眼睛,平靜而認真地問。
他也不明白問這個問題還有什麼意義,也許是,不想冤枉了葉歌吧。
還有,如果葉歌沒說,會是誰告訴格桑的?
剛剛還說不會變壞的,這下,要對他撒謊,格桑心裏有點打鼓。但是,看著眼前的這張俊臉,她不想失去他。
他是她的依靠。
最關鍵的是,她愛他。
“是葉醫生說的,她說,讓我不要做小.三,說她才是你的妻子,還說,你照顧我,是因為我長得和你心愛的女人相似。”,格桑麻木地說,心在顫,身子有點發虛。
肩膀上的力道漸漸鬆開,肖南笙看著她,心裏,沒來由地,對葉歌有種失望的感覺。
他和格桑相處的時間絕對比和葉歌在一起的時間要多很多,格桑她單純,從不撒謊……
而葉歌,他常常鬥不過她。
“我該去忙了,你還有沒有事?”,格桑想逃。
“沒事了。”,肖南笙喃喃地說,格桑立即走了,他沒發現她的異常。
他沒找葉歌對質,過去就過去了,反正已經分居了,沒什麼好爭辯的。
對她,避而遠之就是了。
***
程祁楓很少來找她,她的生活和婚前一樣,單調而忙碌。從攝影新聞上看到,肖南笙在柏林獲得了人物攝影大獎,照片裏的藏族女孩,正是格桑。
雖然側著臉。
格桑也因為那張照片而出名,據說,很多商家找她拍廣告,搖身一變,涉足娛樂圈了。
肖南笙是沒想到這一點,而且,他沒能阻止得了格桑。
“格桑,那個圈子的水太深了,不是你單純的你能承受的!”,當初,他是這麼勸她的。
“叔叔,格桑需要蛻變,格桑要變得配得上你!”,格桑鬥誌滿滿地說。
“格桑,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別傻了!”
“我會等!”,格桑如此說。
有經紀公司簽了她,憑借清純的外表和特色的民族舞蹈,她演出不斷,廣告邀約也不少,後來還出演了一部微電影。
肖南笙覺得,那個大草原上,天使一般的女孩已經不存在了。
她成年了,他幹涉不了她的事。
葉歌翻著日曆,數了日曆上的紅圈圈,還有五個月……
“葉醫生,有人找你!”,護士進來,敲了敲門,葉歌看去,正是紀景年。
是關於顧涼辰的事,紀景年怕她子宮裏的惡性腫瘤擴散,想讓她切除顧涼辰的子宮。
葉歌斷然拒絕,紀景年來找了好幾次,一切後果,由她擔著。
那可是犯罪,他一個法律出身的人,居然——
並不覺紀景年藐視法律,反而是一種深深的愛,為了愛人,不顧一切。
她表麵答應,為的是,安撫這個老男人。
這件事,讓肖南笙對她的誤會更深。
她苦笑,沒對他解釋,之後找過紀景年夫婦,告訴了他們事實真相。
肖南笙知道真相是顧涼辰告訴他的。
他找去醫院,葉歌不在,直接去了她的住處找,程祁楓剛好從她的住處出來,肖南笙沒和他說話,程祁楓衝他禮貌地點點頭,離開了。
“你來幹嘛?”,葉歌冷淡地問,肖南笙帶頭進了門。
“這裏不歡迎你。”,葉歌追了進去,不悅地說。
肖南笙打量著幹淨整齊,一塵不染的房間,轉了身,對上葉歌那張染著憤怒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