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一整車煤塊的車停下,這個縣城的周邊鎮上,許多男人在這邊
tang用自家車幹各種活,相互認識,煤塊的司機和小車司機就認識。鄭田完全失去主張,不知道該怎麼辦,嚇得趴在溝邊大哭,煤塊司機副駕駛上還有一個男人,兩個男人慌張的叫了車,來把這輛車弄出來,他們沒有報警,怕驚動警察會惹大麻煩,隻想先把車弄出來,看看人怎麼樣了。
人如果沒事,事後再上商量其他。
來的人和車開始緊張救援,煤塊司機親戚家的車過來了,一起幫往出拽,有的人下去了溝裏,把結實的繩子拴在小車的前後牽引鉤上,固定住,上麵的車猛踩油門往出拽車,車是次要,人命為主,上麵的人聽著底下人的吆喝,要及時踩下刹車。
但是不行,最後商議要叫救援吊車,由於不能驚動警察,找人叫了大型修配廠裏私人的救援車過來。
車裏的三個人,司機和蘇宇陽是在溝下被弄出來的,人還有意識,隻是有外傷。阿年的那邊在下麵,朝下落地的一麵,翻車一瞬司機也壓在了阿年身上,阿年是傷的最嚴重的一個,到了上麵,被人小心翼翼抱出來。
阿年的腦袋上全是血。
她還有氣,但是沒有了意識,鄭田哭的時候,阿年睜開了眼睛一下,手抬起來嘴巴張了張口,還沒說話,就閉上了眼睛失去意識。在救援的同時司機撥打了醫院120急救電話,是縣城的。
阿年自從救上來有短暫幾秒鍾的蘇醒,就再也沒有醒過了。
蘇宇陽和司機處理了外傷,隻是輕微的頭暈,醫生說,這屬於是正常的情況,休息休息就會沒事。蘇宇陽並不在乎自己的情況,知道沒事,他最關心的是阿年情況怎麼樣了,如果阿年有個好歹,他不知道自己怎麼跟管止深交代,除了管止深,他需要交代的人想必也很多吧。
他怕別人的埋怨,罵他。
鄭田蹲在走廊上一直哭,嚇的問蘇宇陽,要不要通知阿年的家人?
這話鄭田剛剛問完,醫生就出來說——傷者懷孕了。
懷孕,大概還不到一個月的樣子。
醫生說,傷者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不過要做具體的檢查,縣醫院的器械有限,醫療環境不如z市的大醫院,建議轉院,別耽誤了傷者的治療,腹中有個孩子醫院很難辦,病人昏迷不醒的原因已經找到,要同時保住孩子和大人,不太容易。還有一點,腹中孩子保不保得住,主要看接下來傷者大人的身體情況。
從擔心阿年,變成了擔心阿年和腹中的孩子兩個人。
醫生重新進去,蘇宇陽沒敢讓鄭田告訴管止深和其他人,他要確切知道阿年和孩子都很健康了,才敢去說。醫生一開始沒有說阿年肯定能醒過來,隻是說暫時沒有生命危險,蘇宇陽在慌張時期決定瞞著阿年家人,讓鄭田一個人先回了縣城,繼續工作,蘇宇陽說他隻要幾天時間,兩三天可能就夠了,轉院到z市,確定阿年和腹中孩子都健康,他立即回來接受一切指責和責任。
鄭田是沒有主意了的,聽話照做,心裏忐忑不安的夜不能寐。
蘇宇陽一直不敢開機,不敢麵對,他的手機在裝著單反的攝影包裏,而阿年的手機不知去向,她放在了羽絨服的兜裏,在車上阿年也有擺弄手機,送到醫院時,白色羽絨服的口袋拉鎖敞開著,也許手機翻車時掉在了車裏,車拉上去,沒人注意過車裏有什麼。
——撥打阿年手機,關機。
鄭田對管止深說:“一定是阿年的手機沒電了,玩雪期間,阿年拍了很多張雪人的照片,還拍了我和她一起的合照,發給了喬辛向悅,她們要看。”
蘇宇陽眼圈紅紅,但他攥著拳沒有掉眼淚,抬頭看管止深,承認錯誤:“對不起,失去理智的沒有及時通知你,我知道說對不起已經沒有用。我當時腦子裏太亂了,我爸媽我暫時都沒想聯係,當時我隻有一個打算,如果阿年和你們的孩子有個好歹,我可能也不活了,我不該自私,我坦白……也許事後我不會有勇氣以死致歉,但我肯定會逃,離開這裏,逃避責任……”
“沒有那麼嚴重。”言惟安慰,他在中間緩和著氣氛,怕管止深抑製不住那個壞脾氣隨時動手。
管止深單手仍舊插在褲袋裏,他站起身,一隻手揪住蘇宇陽的毛衣衣領,眼神裏鍍著一層寒意,“這麼該死!”他插在褲袋中的那隻手攥成拳頭,一拳重重打在蘇宇陽的頭上,蘇宇陽吃痛,倒向了房間的單人床邊。鄭田和言惟去拉著管止深,扯管止深的衣服根本就扯不住,他的力氣極大,蘇宇陽被拽了起來,管止深的每一拳打下去都已經不管不顧,甚至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