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揚原本沒了什麼氣力的身子這會兒又有了力量,他不能看著了成為金蛇嘴裏的食物,所以他必須先安撫了郝貝,“沒事兒,不要怕,有我在呢,我把你先拖上來,不管看到什麼,都別怕。”嘴裏這麼說著,可是莫揚自己的‘腿’腳都打顫的,他也怕這個玩意兒的,可是他是男人,他不能比郝貝還先倒下的。
“嗚嗚嗚……莫揚,你看我後麵是什麼怪物抓住了的我,你看看看看啊……”郝貝的半邊臉都快埋到水裏了,真就是要到水裏去了。
莫揚真的就是撐不住了,可是郝貝的這些話,又讓他不得不睜開了眼,用盡全身的力氣往上爬,終於順著郝貝的手的支撐,又抓到郝貝身邊的一個軟樹技,撐著爬了半個身子在岸上的時候,就看到郝貝的身後,是一顆大樹,可能是海風吹著的原因,這顆樹長歪了,半個樹身距離地麵也就隻有三十度的角度,然後現在莫揚看到的是整個樹身上盤著一條金黃‘色’的——蛇,蛇身在樹幹上盤繞著,而蛇尾就纏在郝貝的腳‘裸’上,也正因為如此,郝貝的身子才沒有繼續住水裏滑落的。
郝貝哭喊著:“我不放心,莫揚你上來,你要不上來,我就跟你一起掉下去。”她才不相信莫揚說的會沒事兒,要沒事兒,就直接上來了,可是她真的又撐不住莫揚的力量,半個身子都到了海水裏了,兀然有什麼冰涼的東西像個繩索一樣的套住了她的腳‘裸’,郝貝全身都躥起一層‘雞’皮疙瘩的,她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好像是蛇,她小時候差點踩到過這個玩意,所以每次隻要一看到,那怕是看到圖片,都能冒一層‘雞’皮疙瘩的,這會兒這麼清晰的感覺到那股子穿過骨子的冰意,更是嚇得膽兒都要破了,可是身子卻不再往下滑動了,哭喊著叫莫揚:“莫揚,你上來,你上來,我撐不住的,你要死了,我就陪你一起死,不然我對不起莫曉姐的,你不跟我回去,莫曉姐會殺了我的,她說過的……”
莫揚無力的搖頭,真的,他感覺得到,他的大限要止了,根本沒有一點力氣,衝著郝貝虛弱地道:“鬆手,不然你也會掉下去的,你不會水,我會水,我沒事的。”
郝貝的手就拽著莫揚的手腕,手上有海水,所以很滑,但她不敢鬆手,嘴裏還一直喊著:“莫揚,你快上來,我們沒事了沒事了……”
莫揚聽到郝貝的聲,使了點力氣,身子往上了一點,頭‘露’出了水麵狠狠的咳了起來,剛才海麵上那一聲巨響,應該是那艘快艇爆炸了,距離真的就特別的近,所以有一片爆炸物可能是正好打中他的背部,當時隻是一疼,但是在海水裏,根本就一點辦法也沒有,隻好盡管的往這邊來,可是實在快到地方時就沒有力氣了,又聽到郝貝說到岸上了,自己一鬆神,所有的力氣都像是讓‘抽’幹了一樣的,便沉入了海水裏……要不是聽到郝貝的哭喊,他想他可能就真的沉下去了。
“莫揚,你上來,你上來!”郝貝哭喊著,拽到了莫揚的一隻手,可是她的力氣,真就特別的小了,根本就拽不動莫揚的。
“莫揚!”郝貝驚叫著,半個身子都伸進了水裏,就看到莫揚差點就沉下去了,而在莫揚的後背處正有紅‘色’的血水往外冒著……
莫揚在她後麵推上她往前的,速度從開始的快,到越來越慢,終於近到岸前的時候,郝貝伸手抓一了岸邊的一個伸進海裏的樹枝,高興的喊著:“莫揚,莫揚,我們到岸上了……你是不是沒有力氣了……”不然速度為什麼會越來越慢了呢,她想著並吃力的抓著樹枝兒就爬著,半邊身子就到了岸上,忽然就感覺扶著自己腰身的那隻手消失了,急忙回頭就看到海水裏一灘的水紅,就那麼成直線的蔓延開來,就是剛才他們遊過來的那條路線……
郝貝這才知道莫揚沒有扔下她,眼淚鼻涕‘混’著海水‘弄’的滿臉都是,想哭,但忍住沒哭,借著莫揚的推力,往岸邊去了……
就連他們這兒,也‘波’及的海不‘潮’湧了起來,郝貝嚇得尖叫的撲騰了起來,倒是莫揚唔了一聲,臉‘色’煞白的開口安撫著郝貝:“別叫,是我,我們快點到岸上。”
莫揚遊回來時,就看到這姑娘心大的還在拍水玩呢,笑著潛進水裏,從水中抱著了她,嚇得郝貝啊的一聲尖叫了起來,緊跟著就是轟的一聲,海邊上響起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音兒……
再說郝貝被莫揚推下水時,就喝了一大口的海水,驚恐的尖叫了起來,可這是海上,她越掙紮越往裏麵沉,慢慢的不叫了,反倒因為救生衣的原因浮在了水麵上,這會兒就是頭有點暈,感覺整個人輕飄飄的,其它的倒是還好,手伸著想著別人遊泳都是怎麼遊的,就拍著水麵,可每次都差點栽進去,最後是放棄的拍上水麵泄老臉憤了。
快艇載著空著的雷管繼續往前行著,而莫揚則快速的往郝貝的方向遊去,飛快的遊去。
好在距離這邊不遠處就有個很小很小的荒島,莫揚在快到地方的時候,就讓郝貝跳下去,郝貝真的是就不會水的,小時候差點被水給淹過,就那之後,就真的很怕水,之前又跳過一次護城河被衝的,這會兒你讓她跳,她那敢啊,還是莫揚推了她一把,才把她給推下去,推她下去後,莫揚又民快艇開出去一些距離後,油‘門’加大讓快艇繼續往前開,解下自己身上的雷管,這哪兒有炸‘藥’了,全是空的,不過是唬方公道的罷了,他怎麼有把他的小姑娘給炸死,就算死也不會讓他的小姑娘死那麼難堪的。
莫揚嘴角一‘抽’,張了張嘴,沒再說話,反倒是開了快艇就往遠處行去,沒有按著回航的方向行駛,而是往一個距離最近的荒島上行駛而去,這個快艇有沒有問題他也說不了,他不相信方公道會那麼好心的給他們一搜完全就沒有問題的快艇,郝貝又不會水‘性’,所以他必須盡快的找到一個可以著陸的地方。
郝貝嗬嗬的笑著,從來沒有這麼暢快過的笑道:“我怕什麼,你不是有那些炸‘藥’的麼,大不了跟他一起死就是了……”
“沒什麼,我看不出這上麵有什麼意思,也許就像是字麵上的意思一樣,方公道,你還不明白麼?什麼長生不老,那都是不可能的事兒,你看秦始皇多厲害,你看他活到現在了嗎?沒有長生不老,沒有藏寶圖的……”郝貝還想再說什麼,讓莫揚捂住了她的嘴,拖著他就往外走了,外麵早就有方公道給他們準備好的一艘快艇,莫揚跳上快艇把兩件救生衣都給郝貝穿上,綁緊了才瞪她一眼:“你刺‘激’他幹嘛,就不怕他……”
“你笑什麼?”方公道黑了一張臉,真是受不了這個打擊,他努力了這麼久,終於得到的藏寶圖,就是這麼一句話嗎?
這事兒都是據說,是傳說,具體是怎麼樣的,也隻有傅家的先人們才知道實情。
至於那個驗算出來的結果,也不過是漁民在海上時,聽到一個沉船的故事,據說是某個國家的王室子弟攜帶舉國財富出逃時,遇上海難,船沉了,就在海難事發地點的附近,被稱為死亡之海的地方沉的船。
當然漁人的兒子終其一生,也沒有造成一人大到可以裝載下所有財富的船隻,於是這個藏寶圖的事兒便一代代的流傳了下來,版本變了幾變,不知怎麼就傳到了方公道的耳朵裏,便成了徐福的後代流傳下來的長生不老的秘方了……
殊不知,這真不是逗人玩的,他不是誰的惡作劇,這個匣子是傅家流傳下來的,就是從漁民那一輩留傳下來的,據說那個漁民的兒子,因為家裏有了錢,成了闊少爺,便不務正業了起來,老漁民為了‘激’勵兒子,便告訴兒子,家裏有一個寶庫,你想要更大的富貴,就必須要很努力才能賺到足以把寶藏裝載起來的船隻,才能富可敵國……
莫揚低頭一看,也是黑了一張臉,特麼的這不是逗人玩的嗎?
“哈~哈哈!”郝貝忽然哈哈的大笑了起來,誰能告訴她怎麼會出現這麼逗比的事情,的來這就是藏寶圖啊!
“你給我看這個,告訴我其中蘊含的意思。”方公道把那紙白布條甩到了郝貝的眼前,郝貝疑‘惑’的低頭產看,正好那白布條就在她的腳前,就看到上麵寫了一行字——世上本無寶藏,尋的人多,便有個名字,叫它藏寶圖。
“慢著!~”方公道突然又喝了一聲,屋子裏十幾個黑衣人的槍口便對準了郝貝和莫揚,隻要他們再往前一步,這些槍子兒都能把他們給‘射’成馬蜂窩的。
郝貝點頭,馬上拿起紙筆,把一串早就記於心間的結果寫在紙上,並標明了公式的計算方法,一氣嗬氣寫完便把筆給拍在了紙上,跟方公道說:“方老,我答應您的事情全都做到了,你自己看結果吧,希望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去找尋你的長生不老和寶藏吧。”
“怎麼了?”郝貝不解的小聲問著莫揚,莫揚緊握著她的輕搖頭,而後看淡淡的吩咐著:“你把答案寫給他,我們馬上離開,這兒不能久呆。”
“這上麵寫的有字。”郝貝指著那白布的布條這麼說著時,方公道便以閃電之姿搶過了那個布條子,隻是在看到了布條上的字時,一雙瞪得像牛眼的眼球上布滿了紅血絲,就那樣瞪著布條上的字,愣愣的看著,久久沒能回神……
郝貝點了一下頭,手指輕觸上那個小匣子的蓋子,微微一閉眼,打開來,預期中的疼痛並沒有,這才睜開了眼,就看到盒子安靜的在她眼前放著,並且裏麵有一個黃‘色’的錦布,在方公道的命令下,她伸手拿起那塊黃‘色’的錦布,撲鼻而來的就是一陣香味兒,她輕皺了下眉頭,不動聲‘色’的抖開那錦布,裏麵還有個白‘色’的布條,依稀可能看到上麵似乎寫的有字。
“這個就不勞方老你費心了,貝貝,把盒子打開吧,我陪著你。”莫揚說罷,堅定的站在了郝貝的身邊。
“好,好,我放你們走!可這茫茫大海之上,你以為你們都遊到灘上嗎?”方公道的眼晴放在郝貝的身上,為什麼選在海上‘交’易,不是他知道郝貝不會水‘性’,就算是你莫揚水‘性’再好,你能帶著一個不會水‘性’的‘女’人變遊到岸上麼,開什麼國際玩笑的……
莫揚嗬嗬的一笑道:“你以為我會放過狄龍嗎?”開什麼玩笑,他的一切苦難的開始,都始自於那個叫狄龍的家夥,他又怎麼會放過那個家夥!
“你……你就不怕狄龍不饒你,他可是收了我不少錢的。”方公道指著莫揚罵著。
“方老,記得你說過的話,隻要把結果給你,你就放我們走。”莫揚淡淡地說著,說罷,把自己知上穿的衣服扣子解開,‘露’出裏麵綁在‘胸’前的一排炸‘藥’,並做著注解道:“這裏的炸‘藥’,足可以使方圓十公裏的距離發生爆炸,郝貝把答案和結果都告訴你,你還是不放我們走,那我不介意跟引暴這些東西……”
“郝貝,不要玩‘花’樣,我不想與你們為敵,我隻想要到我想要的東西,打開它,把裏麵的東西拿給我看!”方公道一使眼‘色’,邊上便有數十個黑衣人手持槍械的把郝貝給圍住了,就算是莫揚一個人護著郝貝,也是雙手難敵四拳的節奏,不怕郝貝和莫揚會玩‘花’樣兒……
郝貝僵著身子,手指都在顫抖,抬頭看向方公道問著:“是你來開,還是我來開?”
潛水艇在水下快速的航行著,郝貝在方公道的‘逼’視下,不得不按下最後一個密碼字符,哢嚓一聲,匣子裏傳來生硬的開鎖音,現在隻需要打開,便可以看到裏麵的東西了……
另一邊,方公道這邊有黑衣人帶著郝貝和方公道從船艙底部也悄悄的進入了地下潛水艇裏,等司洛蘭登帶的人攻上這艘遊艇的時候,這裏早就人去樓空了。
……
裴靖東呆愣在原地,沒有動,包括被弗瑞德推到那艘小船上時,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就沒有動,耳際反複的播放著郝貝的聲音,聽著她與莫揚的對話,聽著她說,她就是利用了他,不是違心的為他好的話,是實話實說……
裴靖東站在船邊,看著下麵接應的小船隻時,把傅雁涵送了下去,自己卻站在原地沒有動,是弗瑞德從後麵過來,推了他一把,而後拿掉耳朵上的藍牙耳機戴在裴靖東的耳朵上,讓他自己聽……
蔚藍的大海上,以裴靖東所站的這隻船為中心店,周邊不同的五個方向上分別有五艘潛水艇,此時隻‘露’了一個艙頂在水麵,炮筒是直對著中心的位置的。
“好,我走。”說罷,他扶起了癱軟在地上的傅雁涵往艙外行去。
裴靖東想躲避郝貝那個灼灼的眼神,可身體卻僵硬著一動也不動,看在她的眼裏,看進她的心裏,這一刻,似乎明白了,這個‘女’人,從來就沒有想跟他同生共死過,她偉大的把生的機會給他,他是不是該感動,可是他他麼的想掐死她的,他一個大男人,需要‘女’人的保護嗎?可是她說的很對,還有孩子,還有家人,還有……
裴靖東黑了一張臉,這是什麼意思?把他給推出去了,跟莫揚死在一塊兒嗎?可是沒等他說話呢,郝貝就開口了:“裴靖東,你別跟我鬧,我就算是死了還能記得你的好,我不是要跟莫揚死在一塊兒,我是讓你照顧好我們的孩子,還有我的父母,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能不能……”
莫揚輕點了頭,跟弗瑞德說:“弗瑞德,你也一起護送老太太跟司洛蘭登彙合。”
“裴靖東,你送我‘奶’‘奶’走吧,司洛蘭登會來接應的。”郝貝淡淡地說著,這是昨天跟莫揚和司洛蘭登溝通過的,說罷又看一眼莫揚。
郝貝嗬嗬的一笑,這個‘奶’‘奶’也真是的,有什麼是比命還重要的嗎?能找到‘奶’‘奶’,她想爺爺叫是會心安的……
方公道讓傅雁涵走,傅雁涵還不走呢,就是眼晴都不眨巴一下的看著郝貝,憤恨的噴道:“要早知道生出來的是你們這樣的貨‘色’,我寧願生下你們時就掐死你們算了,這是我們傅家的東西,你敢給打開給一個賊人,你就不是我傅雁涵的子孫!”
方公道嗬嗬的一笑,擺手:“罷了,把這老太婆還給他們吧,橫豎咱們是拿到最終要的東西了。”
這時有黑衣人又急匆匆的進來,跟方公道說道:“老爺,是潛水艇,總的有五艘,把咱們包圍著了,你看……”
不過關於這點,他是不會去承認的。
“嗬嗬,是啊,如果不是這樣,你以為我會接受你的威脅嗎?”方公道嗬嗬的笑著拍了拍手,心底難掩的是深深的遺憾,你說這樣的奇才,這樣的膽略的孩子,怎麼就不是他方公道的孫‘女’兒呢?和丁蘇那兩個老家夥比拚了一輩子,他還是輸了,輸在了子嗣上,以數量上來說,他是取勝了,他的子‘女’,子孫眾多,但比起質量上來說,他眯起了眼看向莫揚,又看看郝貝,真的就是輸了的……人家一個抵得過他多少個子孫的呢!
“就憑隻有我才能打開這個盒子才能算出那個結果!”郝貝篤定的說著,一點兒也不怕方公道會不同意的。
“我憑什麼相信你!”方公道質問。
郝貝聽得這聲音後,便有點放心了,冷笑著看向方公道說:“你放了我‘奶’‘奶’和他們走,我會把你想要的都給你。”
“裏麵的人聽好了,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馬上停止航行。”
郝貝還沒有講話,便有聲透傳了進來。
馬上便有黑衣人進來,附在方公道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就見方公道一雙老眸危險的一眯,看向郝貝時,便變幻成為淩厲的刀鋒一般的質問:“你居然還能通知到救援,你以為你們鬥得過我嗎?”
正在這時,船身忽然‘激’烈的搖晃了一下,船上的東西包括那個小匣子都險些滑落桌麵,方公道大吼一聲:“怎麼會事兒?”
她的兩眼像是枯井一般,眉頭因為長期的緊蹙而在眉心處形成了一個川字痕跡,那清臒的臉痛苦地皺成一團,眉‘毛’是高高的豎起,可見這麼多年來的生活是一個怎麼樣的狀態!
方公道嘖嘖聲笑道:“老嫂子還是這麼犀利,這麼多年來,可真是從來沒有服過軟的,你說說你,要是服一點點的軟,也不至於受這麼多的罪,嘖嘖,看看這張臉,哪裏還有三十年前的美麗了?”
“‘混’賬,不許給這老賊打開盒子!”老太太張嘴便是怒斥。
方公道一擺手,老太太臉上的那塊‘蒙’臉布被扯了下來,就‘露’出她的麵孔簡直像一個風幹了的柚子,上麵布滿了刀刻一般的皺紋,整個人跟照片上的傅雁涵就一點兒也不像了,但依稀可以從五官中看出年輕時必定是個大美人兒,就像照片中的傅雁涵一樣……
方公道嗬嗬一笑,拍了拍手,便有人從船艙裏走出來,其中有一個老太太,形枯骨幹,被‘蒙’了眼晴,綁著手腳的送進了屋子裏,郝貝猛然站起身來,怒不可遏的看著方公道,這是她‘奶’‘奶’傅雁涵嗎?
“方公道,放了我‘奶’‘奶’,現在馬上放了我‘奶’‘奶’,不然的話,我就把這盒了鎖死了!”
郝貝看著這上麵的字符也是一陣陣的頭暈,但卻又不敢含糊,就光這開鎖的時間就用去了兩個多小時,才挪到最後一個字符上,隻差最後一步了,她的手再一動,盒子就能打開,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好,就按你說的。”郝貝適當的服軟,讓方公道的神‘色’好了許多,趕緊請郝貝去開鎖。
郝貝暗咬銀牙,這死老頭狡猾著呢,罷了,反正她沒有想過這老賊能那麼容易就答應,她能做的就隻有這些了,其它的就看造化了。
“你!”方公道伸手指著郝貝,眼底全是洶洶的怒火,眉‘毛’都豎了起來,這些年來鮮少遇到像郝貝這樣敢跟他叫板的人了,偏偏自己現在最重要的東西又拿捏在這個小丫頭的手中,想到此,臉又變回了先前,笑眯眯地道:“好,你個丫頭牙尖嘴利的,我也說不過你,隻要你能打開這個盒子,我就讓人放了你‘奶’‘奶’,你放心,我扣著你‘奶’‘奶’為的也不過是這個盒子,你不念別的,不也得念在我照顧了你‘奶’‘奶’和你媽媽這麼多年的份上,也得相信我不會食言的呢?”
郝貝快速的出聲打斷方公道的話冷聲道:“你跟我爺爺和蘇爺爺還約好了要做一輩子的好兄呢,結果呢?就是坐地起價,你可以不接受,大不了就是殺了我‘奶’‘奶’,殺了我,殺了所有的人,你也會跟我們一樣會死去,因為這樣你永遠民不可能得到長生不老的秘方,永遠也打不開這個盒子,哼……”
方公道薄‘唇’微啟,無情而又殘酷冷笑了起來,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凝著郝貝‘陰’狠地道:“你這是坐地起價嗎?原本說好的……”
郝貝撥開方公道的老手,深深的看地他一眼說道:“你現在先讓人放了我‘奶’‘奶’,我接到消息,馬上就給你開這個鎖和結果都給你。”
“丫頭啊,你真是爺爺的貴人啊,早知道你能算得出這個結果,你說我早幹嘛去了啊……”方公道‘激’動的握住了的手,並且連連的保證著:“你放心,你‘奶’‘奶’好好的活著呢,你放心,放心啊,隻要你把這個盒子打開,再把那個計算的結果告訴我,我就讓人馬上放了你‘奶’‘奶’,你放心放心啊……”
“你說真的?你真的算出來了?”方公道‘激’動的站了起來,那個結果是他是以為是找不到餘下的兩顆珠了就再也不可能打開這個盒子的了,所以才讓人測量的數據去計算的。計算的就是那個藏寶的地點,這個測量費時就比較多,隻是結果一直沒有人能算出來,就連當年號稱是破譯專家聞蕊的學生的丁柔也未能算出結果來,反倒因為驗算這個東西而瘋狂的自殺過,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人來算這個結果,也隻能把目標放在這個匣子上,現在郝貝這樣說來,他就有雙重的把握了,這樣以來來,盒子裏的不管是長生不老的秘方還是藏寶圖都是他的了……
郝貝抬頭看了一眼方公道,平靜地道:“你不用拿這個事來威脅我,事實上我已經知道你可能給我的謝禮就是這樣,為了那個可能,我也不會胡來,一定會好好的把這個盒子給你打開,但是你應該知道,你讓丁柔和商媛驗算的那個結果吧,如果你真的把我‘奶’‘奶’給我當謝禮,那個驗算的結果,我也可以告訴你。”
“郝貝啊,你可想明白了,如果這個鎖你開得開,那份大謝禮足以讓你如意,如果你沒打開,或者耍什麼小心眼,讓這個盒子永久的鎖住,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你的‘奶’‘奶’傅雁涵怕是要跟著這個盒子陪葬的了……”
“我自己來!”說罷專注於上麵的密碼鎖上,這個密碼鎖不是傳統的那種摁數字的,而是轉輪的,並且轉輪上還有刻度,刻度上每一個刻表內都有一個字符,就像是盒子的外麵上的那些字符一樣,密密麻麻,讓人分不清是刻度內的字符,還是盒了表麵上的字符,並且盒子在開幾層之後,變得更加小了,開著並不那麼容易,也許你有正確的開鎖字符,但是如果把刻度和盒子上的那些字符搞‘混’的話,也會開錯的,再得說了,誰再細心也沒有郝貝對這些字符爛熟於心的,所以還是她開最合適的。
郝貝推開她的手,這個鎖,必須得有她來開,她是‘奶’‘奶’的孫‘女’兒,這是‘奶’‘奶’家的傳家寶,開在她的手中,也不算是一種遺憾,如果真的是有暗器的話,那就衝著她來吧。
裴靖東摁住了的手,不讚同的搖頭:“我來開。”
方公道才緩緩的開口說著,說上次打開的一個盒子,裏麵暗藏的有銀針,那個開鎖的匠人被當場‘射’死,這次這個裏麵,他雖然已經用各種儀器做過掃描,但最終沒有打開,誰也不知道裏麵會是什麼樣子,隻是讓郝貝要小心一點。
那個小匣子被擺在了郝貝麵前的桌子上,對麵坐著方公道,方公道的身邊站著莫揚,裴靖東和弗瑞德一左一右的護在郝貝的身邊。
事實就如她猜測的那樣,這兒就是終點了,這船不是普通的船,看那行速特別的快,在海上一會兒,郝貝就有點暈暈的了,她以前不是沒有做過船,但沒有做過這樣的,腦子開始暈呼呼的,還惡心的想吐,可能是暈船了,但是暈著也得撐著。
又開了一個多小時左右,才上了船,郝貝隱隱的覺得這才是終點吧,應該就是在海上的。
車子開了不知道多久,他們才下車,下一前被要求把眼晴‘蒙’上了,除了莫揚之外的三個人全讓‘蒙’了眼晴,而後換了一輛車,這輛車倒是能看外麵的景像,可是那景像陌生的厲害,反正郝貝是沒看明白這是往那裏開的。
開始郝貝還看了幾眼,看來看去隻看到自己的倒影後便放棄去看了,安心的窩在裴靖東懷裏閉目養神。
“幼稚!”弗瑞德冷哼一聲,其它人倒是沒有吱聲,車子往前開去,隻知道是往前,卻不知道是開向何方,前麵司機跟後麵之間隔著一層黑‘色’的密封的檔板,就連後麵的人說什麼話,隻要不開擋板上的麥克風,前麵的人就聽不到的,再加上這車窗上全都是一層黑‘色’的薄膜,不知道外麵的人能不能看到車裏的情況,反正車裏麵是看不到外麵的景象的。
郝貝紅著眼,一臉的囧‘色’,這還在車上呢,前麵還有人呢,這男人可真是丟臉呢,可是為什麼,她的心裏是曖曖的呢,就算是騙他也好,她也想咐和他的話的……最終還是忍住沒有說出來,因為她不想騙他,她的確是利用過他的,甚至還以身體當作武器的去利用過他。
裴靖東到底還是拉著郝貝上車了,卻是坐到了最後排的位置上,坐下後就跟郝貝小聲的嘀咕著:“你別想就這樣扔下我,你這個狠心的‘女’,快說你剛才說的話都是騙我的,不然我會生氣的。”
“飛機可不等人,裴靖東你要不去就讓開,別耽誤我們時間。”方公道站在外麵冷冷的說著。
弗瑞德也是聳聳肩的解釋著:“我當然是為了保護貝貝才跟上的。”
莫揚淡淡地笑著解釋道:“方老是我這次回國的保護對像,我不敢不在這兒啊!”
車子是商務車,後麵的位置很大,郝貝和裴靖東上車時以為會看到方公道的人,卻不曾想看到的是兩個他最不想看到的人,站在車‘門’口處就黑了一張臉:“你們怎麼在這兒?”
“當然不介意,那麼就請上車吧。”
方公道這會兒就是不想節外生枝的,再說了,就是多加幾個人跟郝貝一起過去,他的勝算才會更大一點的。
“該死的,你以為你這樣做,你死了我就會忘記你麼?別想,你別想知道嗎?”說罷,摟著郝貝看向方公道問:“方老,不介意我跟你們一起吧,多個人為你們護航,應該不會不同意的吧。”
“裴靖東,你放開我,我都說過了……”郝貝掙紮著想掙脫這個男人的懷抱,但男人卻是緊緊的箍著她就是不鬆手,他渾重低魅的嗓音帶著幾分嘲‘弄’的冷意傳入郝貝的耳中。
走出院子,剛要上車的時候,就聽到隔壁一陣風似的躥出來一個人,而後郝貝就被那人緊緊的抱在了懷裏,緊的勒的她氣都喘不勻了的,但這氣味很是熟悉,是這世界上最能讓他安心的味道。
“方公道,可以走了嗎?你要再不走,我要是把我腦子裏的東西給忘記了,你可就別想再解開這個盒子了。”說罷自己率先就往外走去。
“你不用內疚,雖然你是生了我可是你又沒養過我,你罵我也是罵的很對,罵你自己的誰敢有意見!”郝貝嘲諷的開口說著,一臉你不用在意因為我都沒在意的神‘色’。
“我,我,你們……”丁柔有點語無倫次的說我和你這樣的字眼,卻沒有任何後文,是讓驚的,她的臉有點熱,從見麵開始她就罵過郝貝有娘生沒娘養,這不就是在罵她自己的嗎?
秦立國點頭,咐和著方公道的話:“是真的。”
丁柔如遭雷擊一般的愣在當場,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不相信的看看郝貝,可是看著郝貝那張臉時的時候,又在想就好像照著鏡子時,看到一個自己的模糊的倒影一樣……疑‘惑’的看向秦立國的方向,這是真的嗎?
方公道便開口解釋著:“是這樣的,郝貝才是你的親生‘女’兒,當時你丈夫帶著孩子出海的,因為你的孩子生了很重的病,需要到陸地上治療,我看你那樣的思念‘女’兒都病了,醒來後就把商媛當成你‘女’兒了,便一直就沒有告訴你這個實情。”
丁柔對於方公道的話是很相信的,一臉虔誠的神‘色’看著方公道。
“哦,對了,阿柔啊,有件事兒,我一直都想著不要告訴你為好,但想了想還是告訴你為好。”方公道在這個時候卻又說了這麼一句。
“爸,我沒事兒,真的沒事兒……”郝貝笑著看向秦立國,她真的沒事兒的,該做的事兒都做過了,該‘交’待的也都‘交’待了,那怕是就這樣死去,除了不舍,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貝貝……”秦立國皺眉喊了一聲,這個時候是真的對這個‘女’兒愧疚極了的,真心的愧疚,他為了丁柔打過郝貝兩次,那兩次打在郝貝的臉上,他是打在他自己的心頭上的。
當然不會想在這裏打開匣子,又不是傻子會這裏打開的。
郝貝點頭:“當然是真的,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我想你也不會想要在這裏把匣子打開的吧。”
丁柔一愣,方公道則是一驚,站起來順郝貝:“你說真的?”
郝貝撫開丁柔的手,淡淡地說著:“珠子裏的東西,我已經‘弄’出來了,你就不用費心了,救人的事兒不能讓你一個人做了,我也得當個好人不是嗎?”
看到郝貝回來後,便站了起來,拉著郝貝的手,好聲好氣的問著:“你可算是回來了,你是不知道領事都等你多久了,快點把那兩顆珠子拿出來吧,我把它們切開之後,就能算出來密碼了,這樣那一個島上的病人就能得救了。”
郝貝從學校出來跟莫揚就一起回了家,家裏方公道還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裏等著呢,時不時的看一眼手表,生怕郝貝會不回來一樣的,丁柔對於方公道可是很熱情的那種,一直在跟方公道說島上的事情兒,看得出來很是不舍得那座孤島,但是也知道這裏才是她的家,隻能是表示遺憾了。
小瑜也跟著點了點頭,但是晚上放學,他們卻並未見到說好的來接他們的郝貝。
裴黎曦白了他一眼,不動聲‘色’的把自己的文具盒從小瑜的桌子上拿過來,攏了眉地說道:“你那點出息,晚上放學就能看到媽媽了。”
剛坐到位置上,小瑜往桌上一趴,就猛然抬起頭來,驚喜的四處去看,並叫嚷著:“我聞到媽媽的味道了……”
另一邊,小曦扶著小瑜,不悅的皺眉訓著:“怎麼那麼不小心,下次不許你再跟他們一起玩了!”原來是體育課上,自由活動時,小瑜跟班裏的其它男生一起鬧著玩兒,就摔著了,崴著腳了,老師都說要不要送醫院的,小娃兒卻堅強的沒有哭,反倒說沒事,回去休息下就好了,小曦也給看過了,的確就是崴了一下,沒有發紅發腫,問題應該不大,但是這體育課顯然就是上不成了,隻能扶著回教室。
郝貝搖頭拒絕了老師的提議,鞠躬給老師道謝,轉身就離開了校園,走到校園裏的時候,眼晴就一直往‘操’場的方向看去,盡管知道看不到,可還是那樣的看著……
老師送走郝貝時,還說了句:“你要不要去‘操’場看看,他們這會兒上體育課呢。”
給老師要說的話真就特別的多,她總想著如果自己真的沒有了,那麼對於孩子來說,隻能囑托老師多加照顧了,甚至都沒有想到,可能孩子們會不在這裏上學了呢?
郝貝愣了一下,而後點頭說:“是啊,可能要出趟遠‘門’,老師我家小瑜有點內向,也很敏感麻煩您和其它科的老師溝通一下,多加照顧一下,還有我家小曦啊,‘性’子有點冷,但不是看不起人,你別看他天天不理人,不是那樣的……”
“小瑜媽媽,你是要出差麼?”老師如是的問著。
郝貝進了班級後給老師打的電話,說自己到教室了,老師才過來的,小瑜和小曦的位置是挨著的,老師到的進候,郝貝就坐在小瑜的位置上,伸手愛戀的‘摸’著孩子的文具盒,她不知會發生什麼事兒,就是把現在當成是人生的最後時間來做這一切的,真就是特別的不舍,心裏像是讓壓了一塊沉重的石頭一樣,無法呼吸……
郝貝是先給小瑜和小曦的老師打了個電話,然後才被‘門’衛放行進去的,這會兒正是上課時間,班主任老師就等在辦公室裏的,這會兒是第三節課,上的體育課,孩子們都在‘操’場上的。
另一邊的弗瑞德,掛上電話後就沒有莫揚這麼平靜了,眼底滿當當的全都是不甘心,明明不該這樣的,為什麼會這樣……到底哪兒錯了,他相信自己,相信這麼多年來受的罪與苦會換來苦盡甘來的,他堅信著!
對方說了些什麼,然後掛上了電話,莫揚也收了電話,把上麵最近通話記錄的上,標明了弗瑞德這個名字的記錄給清除後,才深吸了口氣,他能為郝貝做的,真就是全都做了,如果這樣,她還不能幸福,他真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做些什麼了……
莫揚起動車子,往孩子們的學校開去,到了校‘門’口時,郝貝進去裏麵,莫揚等在外麵,拿起邊上一直在通話的手機,淡淡地說:“你都聽到了吧。”
“現在,現在,嗬嗬,我想,一切的起因應該是我,如果沒有我,這些事情就不會發生,也是這一刻,我才知道我是愛他的,就算我恨他怨他,我還是愛他的,如果我會死,我寧願讓他抱著對我的怨恨,也不願意他因為我的死而去痛。”
莫揚拍著她的手臂無聲的安慰著:“那現在呢?”
郝貝臉紅紅的抬頭吐出實情來:“不,我跟他說的是實話,我真的利用了他來對付方柳,因為我恨他,我怨他拿錢打發我弟和我爸,那時候我真的這樣想的……”
“所以,你給他說了很違心的話,是怕他在你出事後會一蹶不振的嗎?”莫揚低聲的問郝貝。
郝貝尷尬的低了頭,她想的莫揚都能知道嗎?她先前真的想過一個場景,那個匣子打開後,裏麵會不會是一個炸彈,或者是什麼奇怪的暗器之類的……開匣子的人注定會成為犧牲品。
莫揚拿著捏子很是小心的把郝貝手心的小渣子給挑了出來,又給消了毒上了‘藥’才包了起來,抬頭時就看到他的小姑娘一臉淚汪汪的模樣,真是心疼死他了,恨不得把她‘揉’進懷裏好好的哄一番,但又知道能走到今天,他就不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隻是伸手,食指曲起,向下刮去她淚珠子,歎氣地勸著:“沒你想像的那麼嚴重,那個小匣子方公道肯定是檢測過裏麵是有紙張的,不會有你想像的事情發生的。”
莫揚看著她伸出來的手,臉上‘蒙’了層寒意,抬頭看向郝貝時,眼晴裏卻隻有溫柔的笑意:“你怕疼。”隻簡單的三個字,就讓郝貝心裏一陣的‘激’動,你看,莫揚才是最了解她的人,有時候她也會在想,為什麼自己愛上的不是莫揚,如果那進候在民政局裏遇上的人是莫揚,會不會一切都會不一樣,但是如果的後麵總是跟著一個但是,她想什麼也是白想,人心是最難控製的,就算是她自己的心也是一樣難以控製的。
郝貝怯生生的伸出手來,不自在地問:“你怎麼看出來的。”她一直攥著手的,手心讓紮了,很疼的。
莫揚歎氣,伸手去牽她的手,郝貝卻是攥著拳頭縮了手,莫揚他眉頭一皺.眉心裏就好像有一隻可怕的馬蹄印,轉而伸手摟著她的肩膀往外走,一直到了外麵,把郝貝塞進去,到發動車子開出大院一氣嗬成,隻是在開出大院沒多遠時,又一踩刹車踩下去,把車子停在了馬路邊上,轉而下車,去後備箱裏拿醫‘藥’箱,又重新坐回到車子裏時,才歎氣地道:“把手給我。”
跑下樓時,正好遇上找來的莫揚,看到莫揚時,便繃不住了,眼淚啪啪啪的往下掉,卻又急急的跟莫揚說:“莫揚,你帶我去看小瑜和小曦好不好?”孩子們今天還在上學,她想去看一眼,遠遠的看一眼也好……
剛跑到樓梯處就聽到屋內一陣劈裏啪啦的響聲,應該是裴靖東在砸東西的聲音,郝貝搖頭無的奈的扯著嘴角想起他們以前曾經聊過的一個話題,那時候她說:“你說咱們倆生氣了都這麼愛砸東西,這家裏的東西有多少夠砸的啊?”那時候他還黑著一張臉跟她狡辯說:“我能砸你不能砸,你聽說過哪個‘女’人一生氣就砸東西的,跟個小潑‘婦’一樣的……”後來她擰著他的耳朵質問:“誰是小潑‘婦’了,誰啊,你說誰呢……”笑鬧成一團,最後他才抱著她說:“你喜歡砸就砸,砸完了咱們換新的,就像天天住新家一樣的。”
郝貝從‘床’上起來,下‘床’時,‘腿’一軟,身子就往前栽去,身後的裴靖東的手都伸出去了,卻又頓住,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郝貝已經栽倒在地上了,還好是手摁在地板上才沒讓臉跟地板接‘吻’的,但手心卻是一陣刺疼,她想她是摁到玻璃碎片了,想也不想的攥著手掌心,爬起來就往外跑去。
“啊!”裴靖東掄起拳頭砰的一拳就砸在‘床’頭櫃上,震的上麵的台燈都落地嘩的一下碎成渣,他脖子擰成繩瞪著郝貝,哆嗦著‘唇’片用盡全部的力量一樣吼出一個字來:“滾!”
偏偏郝貝還要說:“為什麼不說,現在馬上就要結束這一切了,我必須跟你說,你總是說讓我聽話,讓我乖巧一點,這些天我想你很滿意了對嗎?現在感覺如何,有沒有一種很後悔,悔得腸子都青了,恨不得從來沒有讓我聽話過……”
“閉嘴!”裴靖東兩眼瞪得像兩顆要彈出來的算盤珠一樣怒視著郝貝,拳頭也握的咯吱吱作響,又補了一句:“不要再說了!”如果再說,他怕他控製不了自己的拳頭,不是打她,就是打他自己!
郝貝接著說:“你不是也一直在懷疑我在敷衍你,利用你去對付方柳,利用你去打探芳菲的情況嗎?裴靖東我告訴你,就如你所想的,我就是利用你去打探芳菲的下落,而且我也成功了不是嗎?”
裴靖東詫異的保持著半撐著身子的姿勢,剛毅的臉龐像是讓刷了一層石灰一樣,蒼白的的僵硬著,張了張嘴,舌頭像是被貓吃了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郝貝的心微微的顫抖,要說的話不管對她,還是對他來說,都是一場考驗,但卻又不得不說,便緩緩的開口了:“沒怎麼,這才是真正的我,你以為我可以不顧我養父母和弟弟的死,就那樣跟你恩愛甜蜜麼?裴靖東,你不要太幼稚好麼?我隻是不想讓你用這些兒‘女’‘私’情的事兒煩著我了,才哄著你的。”
一直讓甜食喂養著的人,一旦給他沒有加糖的食的,便會勃然大怒,裴靖東也不例外,鬆開郝貝就黑了一張臉:“你到底怎麼了?”
郝貝終於往前走了一步時,裴靖東的呼吸也跟著急促了起來,等她走到‘床’邊時,他忽然伸手就把她拽到了‘床’上,閉著眼晴去親她,親她的眉眼和臉,再‘吻’上她的‘唇’,這些天,他們之間雖然沒有其它親密行為,但親親抱抱的還是很和諧的,郝貝都是異常的配合和溫順,可是今天卻是有點不一樣了,她亦然很溫順,蛤卻是沒有任何回應的。
裴靖東是閉上眼了,但沒有睡著,嗅覺多敏感啊,剛才就算隻看了一眼,也看出郝貝一臉的凝重,很想去問她怎麼了,但又不敢去問,現在真的麵對郝貝時,就變得特別的怯懦,沒有一點點的自信,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是‘毛’病。
對於裴靖東她是有愛的,但卻是也有怨有恨的,如果馬上就死去,‘私’心上她希望這個男人一直是她的,那怕她死了這個男人也不能愛上別的‘女’人,但理智又告訴她,這樣是不對的,難道她愛這個男人的方式就是讓這個男人孤獨一生嗎?想想她爸秦立國,再想想她爺爺丁克難,她就恨不下這個心對這個男人。
裴靖東今天沒有去單位,昨天晚上一直在部署周邊,就怕方公道會提前過來,‘弄’的覺也沒睡成,這會兒正在補眠,絲毫不知方公道已經到了郝貝家裏,所以的到‘門’響時,睜眼看了一眼,看到是郝貝,又放心的閉上了眼晴,郝貝站在‘門’口真不知道這一小是該踏進去,還是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