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清,人最怕動了情【6000】(1 / 3)

這一日,久未露麵的陸子初,就那麼毫無征兆的出現在秀場,剛走進會場入口,便引來駐守媒體追堵,秀場工作人員阻攔之下,外麵一片混亂響。

殊不知,真正混亂的不是秀場外圍,而是後台。

誰也沒想到陸子初會來這裏,吃驚的何止是秦芸等人,還有唐汐。

心懷愧疚和自責,沒想到會讓陸子初看到這一幕,他怕是怒了。

任誰都能看出陸子初的怒氣,他說話的時候,就那麼佇立在光影處,背對著光,看不清眉眼,身後起初是濃濃的黑,下一秒才開始有濃濃的光暈勾勒出他的身形,頎長挺拔。

一片沉寂無聲中,後台將近百人終於看清了陸子初的眉眼,那是一種不加掩飾的慍怒,宛如最洶湧的波濤,隻要他願意,隨時都能轟然而至。

這樣的陸子初比平時笑臉傷人還讓人覺得可怕,眾人下意識退到一旁,清出一條路給陸子初。

有人在看笑話,模特之間素來競爭壓力大,秦芸獨占鼇頭那麼久,早有人眼紅看不順眼了。聽陸子初適才的語氣,秦芸和她經紀人八成要倒黴了。

秦芸看到陸子初,眼裏的光一閃而逝,在接觸到他的眼眸時,心一咯噔,初見時的歡喜猶如退潮的海水瞬間湮沒,餘留下的隻有不安和排山倒海的痛。

心,懸著。

阿笙臉上有著清晰的巴掌印,落入陸子初眼中,眸子狠狠縮了縮,邁步走進,眼中再無別人銚。

羅嘉心中忐忑,遲疑走近,歉聲道:“陸先生,都是我的錯,我以為”

陸子初未曾看向羅嘉,彼時他已走到阿笙麵前,淡淡擲下一句:“我有允許你跟我說話嗎?”

有人倒抽一口涼氣,陸子初和唐汐關係交好,羅嘉又是唐汐的朋友,陸子初對羅嘉說話還算客氣,但這一次卻是不給麵子到了極點。

也是在這時候,眾人才意識到,陸子初的怒不在表麵,而是壓在了心裏。

“陸先生,我很抱歉。”羅嘉眸色間一片複雜,陸子初若是動了怒,沒人有膽量承受。

唐汐自知理虧,沒吭聲,再看秦芸經紀人,麵色難看,眼眸慌亂,分明是害怕了,但生來要麵子,在人前盡力壓製著。

鎮定的偽裝,其實不堪一擊。

阿笙視線被身影籠罩,被人打過的右臉上原本滾燙一片,但很快就被冰涼覆蓋,她撇開臉,就那麼毫不隱晦的避開了他的觸摸。

後台,是死寂的後台。

眾人吃驚的看著陸子初的舉動,紛紛好奇他和那位小模特之間是什麼關係?

原以為陸子初動怒,是因為秦芸說話衝撞了唐汐,現在看來卻不盡是。

陸子初的手僵在那裏,停了幾秒才緩緩握緊收回。

“惱我?”這話若是對旁人說,必定會讓人膽顫心驚,但此刻經由陸子初說出口,卻帶著淡淡的溫情和心疼。

秦芸經紀人心越來越慌,看了一眼秦芸,原想使眼色讓秦芸幫她說兩句好話,奈何秦芸宛如被人一夕間抽走了所有的力氣,就那麼麵如死灰的看著陸子初和顧笙,眼裏哪還有別人?

“是我的錯,以後不管我去哪兒,都帶著你,可好?”溫軟的聲音仿佛被賦予了魔力,垂落在身側的手被他握住,她想抽出來,卻被他握得更緊了。

阿笙終於抬眸看向他,入目就是他俊雅的顏,那一刻阿笙看到了他眸子裏的痛。

手終於放棄了掙紮,曾經隔著千山萬水,至少此刻不再遙不可及,靠的那麼近,近得呼吸纏繞在一起。

得與失之間,她已經失去了那麼多,就算秦芸曾經是他的……總歸是不舒服的,畢竟是個女人。

見她不再抗拒他,陸子初眼眸中恢複了些許光彩,看著顧笙,越是深情款款,秦芸和她的經紀人就越是臉色發黑。

眾人的表情有些震驚,紛紛猜測女子身份,這個跟秦芸眉眼頗為相似的女人究竟是誰?陸子初和她怎會如此熟稔親昵?

兩人互動簡單,甚至沒有太多親密“壯舉”,卻讓人感受到了被時光積壓的感情究竟有多濃鬱。

老板新歡?還是很有可能的。

有人看著秦芸,嘴角已有冷嘲:原來秦芸也不過如此。

多年前,陸氏員工運動會,長跑項目中,秦芸上身穿著白色運動外套,下穿一條黑色運動長褲,跑步過程中摔倒了。

眾人隻看到向來冷靜的陸子初忽然朝運動場跑去,一片嘩然,後來呢?所有人都以為陸子初會英雄救美,帶秦芸去看醫生,他的舉動表明,他是在乎她的。但那天陸子初站在摔倒在地的秦芸麵前良久未動,送秦芸去醫院的人是陳煜,盡管不是陸子初,依然被媒體報道多時,紛紛傳言:陸子初很緊張秦芸。

沒人知道,那天長跑第49名是個年輕男孩,剛剛大學畢業沒多久,還在公司實習,後來被陸子初教誨提拔,現如今早已是陸氏旗下分公司總經理。

一次聚餐,男孩酒醉,大著膽子問陸子初:“陸先生,我心裏一直有一個疑惑,當年我能力一般,公司很多實習生都比我有潛力,為什麼您獨獨對我多番提點?”

陸子初閉眼靠著椅背,似是入了眠,就在男孩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終於開口了:“因為你跑了第49名。”

多麼奇怪的理由。

陸子初的心裏原本蓄滿了海水,六年時光下來,大海幹涸,荒蕪的長滿了雜草,無垠無際。

暗夜,t大值班老師路過操場,遠遠看到有人在t大操場散步,一小時之後回來,那人還在沿著田徑賽道不知疲倦的走著。

值班老師以為那人是學生,走近,燈光一照,才發現那人竟是陸子初。

“陸教授,您怎麼……”值班老師說不下去了,因為燈光下陸子初眼眸瀲灩,那是……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