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初,她不是被囚禁的鳥(2 / 2)

即便如此,依然未曾觸動她分毫。

“我們離婚吧!”阿笙說。

韓愈身體一僵,下一秒,已經所有的壞情緒沉入深海,盯著阿笙,一雙黑眸尤為逼人壓抑:“除了這個,其他的我都答應你。”

阿笙扯了扯唇:“那算了。”

除了這個,她什麼都不需要。

韓愈是想說些什麼的,隨便什麼都好,但終是壓抑了下來。

齊烈在前座開車,氣氛太過沉窒,以至於就連呼吸也比平時淺淡了許多。

進入別墅區,齊烈遠遠看到有一輛黑色汽車停在了那裏,車身旁佇立著兩位男人,距離韓家別墅隻有百米不到。

齊烈未曾多想,直到離的近了,看清站在外麵的那人是誰,這才張著嘴,訝聲道:“陸總?”

阿笙心一緊,透過玻璃窗朝四周望去,待看到那人,心裏五味雜陳,分不清是歡喜他醒來,還是再見劇痛。

車身旁,陸子初穿著藍白相間的病號服,在夜色中尤為挺拔消瘦,他本是白皙的人,如今被暗夜暈染,再加上才剛蘇醒一天有餘,臉色可謂蒼白到了極點,但一雙眸子卻散發出陰鷙的冷光。

陪同他一起來的人還有吳奈,扶著他,見有車輛駛來,擰了眉。

像這樣的傷勢,有幾個人敢不要命的跑出醫院?隻有陸子初。

他在醫院醒來出口第一句話是“阿笙”,周圍人瞞著他,說阿笙在望江苑好好的。

欺騙一時還可以,陸子初是何其精明的人,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掙紮出院要找她,被吳奈攔住了,他說:“唐汐前兩天陪阿笙回老家了,你出了這種事,阿笙在這裏並不好。”

陸子初這才暫時安了心:“你把她接回來,就說我醒了,她怕是嚇壞了。”

吳奈隻得開車把阿笙帶了回來,也怪他大意,剛入t市不久,就被幾輛車攔著,眼見阿笙被韓愈的人帶走,吳奈也不敢回醫院,再有電話打過來,隻說有事耽擱,還沒出發……

注定瞞不長久,陸子初得知阿笙被韓愈帶走,憤怒的扯掉針頭,無力的雙腿幾乎撐不住他的身體重量,簡單的站立姿勢伴隨著疼痛,額頭直冒虛汗。

若不是手臂掃翻了桌子上擺放的物品,劈裏啪啦碎了一地,隻怕吳奈還不知道他竟這般不要命。

……

韓愈臉色有些難看,靜靜的凝視著阿笙,不緊不慢道:“他來這裏,應該是想帶你離開。”

“……”阿笙沒接話,她在平複自己不穩的心跳。

韓愈語氣淡淡的:“阿笙,我想聽聽你是怎麼決定的?”

阿笙側眸看著他:“如果我打算跟他一起離開呢?”

韓愈靜默片刻,倏地笑了,笑容很沉:“如果你要跟他走,我不攔著你,但他會因為你身敗名裂,你是我妻子,精神不太好,他在這種情況下還要執意帶你走,輿~論或許不會指責你,但陸子初絕對會被人恥笑詬病一時。”

就那麼看了他一會兒,阿笙終於移開眸子,伸手解安全帶,“你一定很愛我,要不然怎麼會這麼舍不得離開我?”

宛如最平靜的敘述,但話語間透露而出的譏諷卻是那麼顯而易見。

韓愈眸色一沉,下車後繞到車門另一側,直接打開車門,把阿笙拉出來的同時,不顧她的僵硬,把她摟在了懷裏。

六年前,顧笙說他和她要彼此折磨一輩子。這才短短六年,離一輩子還很遠。對她,至死不放。

阿笙抿了唇,這就是韓愈,前一秒可以對她寵愛有加,下一秒卻會張開最猙獰的獠牙,試圖咬死每個試圖親近她的人。

他要的是獨占,哪怕她會因此傷痕累累也在所不惜。

他摟著她,姿態那麼霸道親密,無疑是在向陸子初示威宣戰,阿笙憤怒的掙了一下,卻被他摟的更緊了。

陸子初眼神較之之前更冷了,邁了一步,臉上竟是慘白一片,他站在原地,伸出手,聲息虛弱:“阿笙,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