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訴,他隻有十分鍾(1 / 2)

相愛其實很簡單,笑在一起,就連哭也在一起。

很多人都會碰到這種情況,一道愛吃的菜,反複吃了很多年,忽然在某一個時刻膩了;還有那些曾經讓你無比歡喜和自信的衣服,忽然間你看到它會覺得很俗,根本就穿不出去,卻忘了當初你是怎麼無比驕傲的穿著它展示著你的青春和美麗。

有些感覺會發生改變,但有些情注定會隨著時間融進塵世男女的骨血裏。

阿笙說過,起訴離婚是下下選,一旦公諸於眾,媒體抽絲剝繭威力驚人,曝光的不僅僅是她的婚史,也許還有她和陸子初之前的一段情,她父親入獄也不能幸免於難,若是媒體本事大,他們會在師生的基礎上,更深層次窺探陸子初當年為什麼棄刑從商

所以,若不是逼不得己,她是不願意走這一步的,總想著不把陸子初牽連進來弛。

她已經沒什麼可傷害的了,但陸子初不一樣了,有很多事她不得不想的更深遠一些。

早餐的時候,她問陸子初:“如果私闖民宅這件事曝光的話,怎麼辦?嗄”

“不是什麼大事。”陸子初握著她的手,於是指尖觸摸到了他的掌心,他笑著安撫她:“為你私闖民宅,也不丟人。”

她聽了,心裏多少有些酸

再見顧笙,是真正意義上的恍如隔世。

雨過天晴,太陽有著遲來的羞澀,偶爾出來見見世人,但是很快就又隱身在雲層後麵。

晨起,給許曉打電話的那個人是陸子初,話語簡短:“阿笙想見見你。”

這通電話對於許曉來說,無疑很驚喜,但奇怪的是,眼眶卻是熱的。下樓的時候,孩子問她:“媽媽,你眼睛怎麼紅了?”

她忽然說不出話來。

七年未見,許曉一方麵擔心再見顧笙會覺得生疏,一方麵卻又抑製不住內心的歡喜,踩著茶館木樓梯,步伐急促。

她在二樓樓梯口停止了腳步,對著鏡子理了理劉海,想讓自己看起來多上幾分鄭重。

耳邊響起“老板”的叮囑語:“不管她說什麼,你都不要麵露驚訝。”

起先不明白老板的意思,待她見到顧笙,方才明白,這世上殘酷事情原來可以那麼多。

阿笙已經到了,許曉最先看到的是她的背影,靜靜的坐著,看著窗外,似是在想什麼心事。

許曉的心思全都飛到了阿笙的身上,連她自己也沒注意到,她的步伐很輕,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她的情形:陽光停在顧笙的臉上,會讓人覺得緣分很美好,就連時光也可以那麼飽經厚待。

此刻,顧笙坐在燈光下,還是如常清麗脫俗,白皙的麵孔上表情安靜,諸多雲淡風輕。

“阿笙——”許曉站在桌旁,輕輕喚她的名字。

阿笙轉頭,眼神冷清,仿佛冬末春初綿綿流淌的細雨,眼睛裏沒有霧氣,但卻濕漉漉的,她有一雙潮濕的眼睛,不似楚楚等人驚豔,但不知怎麼了,每次看到顧笙,總會讓許曉想到“風情萬種”這個詞,她比任何女人都有魅力。

阿笙起身,笑著伸手:“好久不見。”

這是最俗的見麵問候語,但用在兩人身上,多麼貼切。確實是好久不見了。

許曉回握,在她對麵坐下,透明水壺正在桌上加熱,阿笙提起水壺往許曉杯中倒了茶,便不再說話。

許曉也沒有,她在等待。

那天兩人之間沒有寒暄,很多時候都是阿笙在說,許曉在聽。

雖然陸子初事先告誡過,但許曉還是震驚不已,耳邊反複回響著阿笙的話。

——07年我在美國結婚了,幾個月後,我在美國出了一場車禍,渾渾噩噩了五年,這期間一直和我先生生活在一起,2012年我被家人接到西雅圖,開始有了長時間分居。

許曉覺得身體發涼,失聲道:“你先生是誰?”

“韓愈。”阿笙低頭端著水杯,似乎很冷。

“鑫耀總裁韓愈?”許曉更想說的是,陸子初的表哥?她覺得自己都快呼吸衰竭了。

阿笙點頭。

——我知道你有美國律師資格證,我和韓愈都是美國公民,當初是在美國結的婚,所以這事我隻能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