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訴,他隻有十分鍾(2 / 2)

她是信任許曉的,許曉看不出她眼睛裏的情緒,隻知道她在微笑,一如往昔。

——我隻要離婚,其他的我什麼也不要。

顧笙看著愣忡的許曉,笑容裏有著滄海後的溫暖:“許曉,這一刻跟你說這些,我很清醒。”

許曉看出了她的孤注一擲,要不然那些潮濕的話語不會這麼平淡的說給她聽。起訴離婚普通審理期限是六個月,特殊情況還會延長,上訴二審通常三個月,有關於起訴書,顧笙早已擬定好,許曉隻需遞交給美國當地法院,待法院接受原告文件和材料之後,會進行審查,決定是否立案,反之退回原告文件和材料,告

tang知不予受理的緣由。

顧笙是法學係出身,再加上在杭州接觸過章嘉辦理的好幾起離婚案,國內和國外其實大同小異,若是法院受理,會在立案五日內將顧笙起訴副本送達給韓愈,並告知韓愈在十五日內做出書麵答辯,若不出麵,法院將會照常審理案件。

這起離婚案無疑很難,許曉和韓愈打過交道,她知道那個男人有著太多的不可挑戰和不可妥協。

去洗手間的時候,許曉偷偷給陸子初打電話:“怎麼會是離婚案?”

“接不了,我找別人。”陸子初很忙,電話那端文件被他翻得嘩啦啦直響,許曉聽了心裏直打鼓。

許曉被陸子初這麼一激,語氣也硬了起來:“接,怎麼接不了?”

離開茶館的時候,收到了陸子初的短信:“接下來去哪兒?”

“酒店。”

有一句話堵在陸子初喉裏,說不出口,陸氏原本就是做房產的,最不缺的就是房子,總不能一直讓顧城和流沙住在酒店裏吧?

但就像她說的,顧城自有顧城的堅持,確實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這天上午,阿笙去酒店找顧城,把這事給他說了,顧城問她,為什麼不找他打這場離婚官司。

阿笙坐在地上陪流沙玩拚圖,話音淡淡的:“避嫌。”

她是陸子初戀人,同時又是韓愈妻子,這件事爆光的話,奪人眼球不在話下,到時候哥哥替妹妹打離婚官司,又是一大新聞能把事情簡單化,何必複雜?

這時接到了陸子初的電話,話語很簡潔,帶著溫柔的笑語:“下來。”

阿笙有些吃驚:“你在哪兒?”

顧城和流沙好奇的看著她。

“酒店門口,我隻有十分鍾。”聲線柔和,帶著催促,仿佛近在耳畔,足以融化冬日酷寒。

沒想到他就那麼光明正大的站在陽光下,靠著車身,不在乎是否有人認出他,看到她下樓,笑了笑,伸出了手臂。

早晨離開時,他說過他今天會很忙,他出現在這裏,對於阿笙來說,很意外。

興許這人太放肆了,阿笙領教過他的狂傲,沉溺在他嘴角的那抹微笑裏,一步步走近,剛靠在他懷裏,就被他緊緊的抱在了懷裏。

聞著他身上獨有的味道,阿笙問他:“怎麼突然過來了?”

“路過。”多麼輕描淡寫,沒告訴她,為了這麼路過,他愣是把寬綽的時間擠壓的很緊,隻為片刻相聚。

外麵天冷,陳煜早已打開了車門,待她上車,陳煜卻在外麵候著,她正覺得這樣太不厚道,就聽他開口說道:“晚上約你哥和流沙一起吃飯?”

多麼紳士,他在征詢她的意見,這事她做不了主,“我問問看。”

“我到時候來接你們。”這算不算步步緊逼,陸子初直接做了決定,阿笙多少有些哭笑不得,剛剛才說他紳士說的太早了。

陸子初口中的十分鍾,可以用來幹什麼呢?去掉阿笙下樓和外麵的擁抱談話時間,還剩下六分鍾不到。

這六分鍾,是在接吻中度過的,他把她抱在懷裏,纏綿的吻上她的唇,探索描繪著她的唇線,微涼的手指撫摸著她的臉,那麼不著痕跡的親吻,像是在對待一件珍寶。

灼熱的呼吸裏,她避開他的唇,因為缺氧,趴在他肩上喘息著:“你是不是該走了?”話音裏有著不易察覺的討好。

聞言,他低低的笑,把臉埋在她的脖頸間,該怎麼告訴她呢?他不過是個最普通的男人,離開她,會心存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