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遲疑道:“那……方便接電話嗎?”
斟酌了幾秒,向露道:“您稍等。”
那邊確實很吵,亂糟糟的,阿笙猜測,他現在或許正在建築工地裏。
“阿笙。”手機那端響起他的聲音,低沉,但卻奇異的壓過了周遭聲音。
阿笙坐在床邊:“吳奈剛才給我打電話,說今天晚上一起回t大聚聚,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現在比較忙。”他沉吟了片刻,這才對阿笙說:“這樣吧,讓司機先送你去學校,等我這邊忙完,我就過去。”
“好。”也隻能這樣了。
阿笙洗漱完畢,又回書房查探了夜間氣溫。
夜間雖然不再是寒風,但夜風刮起來,還是很涼的。阿笙去更衣室裏換了一件灰色毛呢中長風衣和小腿褲,短靴,就那麼出門了。
下樓,薛阿姨早已備好了車,目送阿笙乘車而去,隻覺得女子那頭漆黑濃密的長發是真的很漂亮。
有家傭在薛阿姨身旁,小聲說道:“薛姨,t市明天要熱鬧起來了。”
家傭說的熱鬧是指庭審案件,但這話卻也沒說錯,t市第二日確實熱鬧了起來,不過卻不是因為庭審。
……
很安靜的黃昏,霞光照在周遭遠逝的高樓大廈上,牆壁沾染了淺黃~色,看上去很暖。
一座城市,或大或小,或一線,或三線,其實都是一樣的,當陽光出沒,它們便會安然蘇醒,包容著所有人的喜怒哀樂,歲月在城市邊緣留下了斑駁的痕跡,卻在它的身體裏刻下了最動人心扉的故事。
曆經世事,阿笙方才明白,每一種遇見都是上天給予的厚贈,每個生命不管生死,都將在各自的世界裏沉靜無恙。
大街上,有年輕男女擁抱親吻,阿笙笑了。
如果這時候有人問她,什麼才叫幸福?她或許會說,幸福通常都是最簡單,最瑣碎的日常小事。
再回t大,阿笙懷念起舊時光,隻覺青春竟已走了這麼遠,這麼遠……
司機打開車門,阿笙下車,大學正門緊閉,透過一牆高的大門,可以看到廣場一角,正有一麵五星紅旗在風中緩緩飛揚著。
今日學校似乎太寂靜了一些,尤其是學校正門附近,幾乎沒有學生走動,更何況在阿笙的記憶裏,學校正門很少有關閉的時候,但今天卻關閉了。
阿笙走到門衛處,那門衛探出頭看了她一眼,竟認出她來,笑容滿麵,按下開門按鈕,對阿笙道:“快進去吧!”
那笑容說不出的可親和藹,阿笙倒也沒多想什麼,直到……
阿笙沒想到,在緊閉的校門背後竟是別有洞天。
那是一條望不到邊際的道路,校道上鋪滿了玫瑰花瓣,阿笙一度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再看向四周,靜悄悄的,連個人影都看不到,心思正詫異間,有女孩也不知道從哪兒走了出來,依稀有著阿笙舊模樣。
那女孩的衣著打扮,是阿笙上學期間常穿的,就連編發也是……
女孩手裏拿著一束向日葵,送給阿笙的時候,因為年輕,所以笑容尤顯燦爛,無聲指了指那條花瓣路,示意阿笙走上去。
阿笙踩上去之前,又看了一眼少女,那眼神好像是在進行著最後的確認:你確定?
女孩笑容加深,頻頻點頭。
阿笙心情怎麼說呢?就像回到了高考時,緊張之餘,她預感到了今夜勢必要發生點什麼。是什麼?她已有所料。
那一刻,倒是笑了。
手伸進風衣口袋裏,那裏安放著一支手機,手指在屏幕上蜷縮了一下,她在猶豫是否應該在此刻給那個人打個電話,想必縱使她打了,他也不會接。
不打了,手從口袋裏抽出,別人是怎麼拿向日葵的呢?抱在懷裏或是胸前?
那束向日葵安靜的躺在阿笙手指間,卻被她背在了身後,黃昏餘霞中,女子站在花瓣道路正中間,看似孤立人群,但在步伐邁動間,灑脫從容,美的不可方物。
ps:明天一萬五大更啊!大學花瓣路,這是什麼節奏呢?(__)親們懂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