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國內,我總要學習開車的。”到了這時候,很顯然阿笙還沒放下自己的執念。
陸子初笑笑,淡淡的說:“現在老板大都不會自己開車,他們習慣坐車。”
“我又不是老板。”
陸子初靜靜的凝視著她:“你是老板夫人。”
“……”阿笙問他:“有時候我想外出,找不到司機怎麼辦?”
陸子初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怎麼會沒有司機呢?你想去哪兒,知會我一聲,我當你司機。”
這話多溫情,換成別人,怕是早就感動了吧?
阿笙聽出來,他說了這麼多,無非是不希望她學開車,心裏是挺嘔的,她開車就那麼危險嗎?她以前自行車就騎得很有天賦……好吧,兩者區別挺大,似乎並不是一回事。
呼吸纏繞,陸子初抬高她上半身,唇貼著她的:“昨晚我失眠了大半宿。”仿似呢喃。
所以呢?
“你要補償我。”離得太近,以至於他的眼裏都是她。
憑什麼?
憑他的妻子此刻在他懷裏雙眸似水,臉露紅暈,他想吻她,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陸子初低頭吻阿笙的時候,阿笙完全沒有絲毫抵抗力,在他的纏吻中,隻能任由他予取予求。
4月初,花香從窗外飄進來,和著淡淡的風,沁人心扉之餘,心思安定。
餐桌旁,一把藤椅之上,阿笙窩在陸子初的懷裏,仿佛找到了最堅實的避風港,在他給予的柔情裏,阿笙雙手摟著他的脖子,撫摸著他的發,涼涼的,像是水藻一樣裹著她的身心……
如果這時候有人問她生活是什麼,她會說:生活其實就是打打鬧鬧中發掘出的小幸福。
……
來到英國之後,周遭是陌生的人群,這對陸子初和阿笙來說,無疑會顯得十分輕鬆自在。
陸子初在大街上還是很安分的,不似在家裏或是行人稀少的時候,會忽然抱起她,或是蹲下,讓她坐在他肩頭。
有誰坐在他肩膀上還敢嫌東嫌西?阿笙說太高。
“那你下來。”陸子初失笑。
“不下。”
阿笙不肯下來,肩頭這個位置讓她想起了父親。小時候她也曾坐在父親肩頭,從唇齒間溜走的笑聲那般歡喜,隻不過兩者是不一樣的,一個是父親,一個是丈夫。前者是高興,後者是羞澀,宛如楊柳拂耳,笑意融融。
額前劉海長了,路過一家美發店,陸子初拉她進去了,“你有沒有覺得我頭發很長?”
“還好。”若不是妻子劉海確實長了,他怕是不會邁進來一步。
阿笙想把頭發剪了:“剪短的話,會不會方便打理?”
“隻剪劉海。”眸光淡淡的看向她,阿笙從裏麵看出了端倪,那眼神分明是在說:你敢剪短,我就敢用萬能膠幫你一根根粘回去。
多麼可怕,不剪了。
要知道,陸子初很喜歡阿笙這頭漆黑濃密的長卷發,他寧願多花時間幫她吹頭發,也不願意被人“哢嚓”一剪刀剪沒了。
陸子初坐在一旁看報紙的時候,阿笙乖乖坐著剪發,不期然想起小時候,那時候理發師給她剪發,也不知道父親是怎麼交代理發師的,隻知道頭發剪完了,她伸手往後一摸,眼淚忽然就下來了。
父親當時急了,問她:“好端端的,哭什麼呢?”
“剪短了,我的頭發沒了。”瞧瞧,她那時候多麼傷感,但沒人理解她的不舍。
為此,她覺得頭很輕,晚上做了一夜噩夢,全都是淚,哀悼自己失去的頭發回不來了。
父親為此笑了許久:“又不是剃成光頭,還會長出來的。”
現在想想多大一點事啊,頭發短了,還會長得;快樂沒了,還會有的……
劉海剪短了,露出她漆黑的眼睛,陸子初彎腰往她臉上親親:“多好,看你終於不再隔著一簾幽夢了。”
“……”阿笙呻~吟一聲,這次是真的哭笑不得了,看著鏡子裏的他,心裏卻是滿滿的觸動。
他是她丈夫,但很多時候,又何嚐不是像父親一樣照顧她,隻是……父親可不會像他一樣,尋到機會就逗她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