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等了多久，窗外天漸漸暗了，我空蕩的肚子餓得咕咕叫唱起了空城計。
走到門前再拍拍門身。
“磕——”出乎意料的，門應聲而開，外麵一張清貴的臉俯首看我。
“明天這個時候，再到這裏來。”蘇長歌語氣淡淡，聽不出情緒。
我回望他：“杜遇年……怎麼樣了？”
“很好，還沒死。”背過身去，將臂彎處搭著的西服扔給我，“你可以走了。”
我接住西服，毫不猶豫的往身上穿了，追著他離開的步伐：“等等，他……醒了嗎？我想去看看。”
蘇長歌沒理，徑直走。
我著急小跑，繞到他前頭張開雙臂攔著：“他醒了是不是？在哪裏？”
“滾開！”
我偏不，從左邊攔到右邊，自顧自的說：“你和楚亦算計我就罷，為什麼白默安會無緣無故的打人？為什麼同一時間杜遇年會出現在‘小八仙’？為什麼他被打也不躲不還手？蘇長歌，一切事情都發生得那麼巧，難道我猜不出來這都是你們設計好的嗎？給我見杜遇見，我要當麵和他問清楚。”
淡漠的眸子不耐煩翻了翻，蘇長歌雙手插進褲子兜兜裏，溫潤俊秀的臉表現出一絲痞樣，問：“憑什麼？憑什麼給你見？”
又刻意的從頭到腳將我巡視一遍，唇角譏諷：“你自己就從來不覺得自己髒？”
說罷，趁著我愣神的功夫繞開走了。而我，腦子裏反複將他這話想了又想。
髒？哪裏髒？哪種髒？
埋首看看身子，恐是衣服髒。
嗯，確實髒。
再度追跑著趕上，卻不是攔，超過他拐彎下樓了，隻在路過他身邊時沙啞道一句：“明天我再來。”現在得趕回去好好洗洗。
下了樓，回頭看看建築名稱，“第三人民醫院”，心裏記住，剛剛走樓梯下的樓層數也記住，明日這個時間我還來。
緊一把身上套著的西服，不知道是誰的，有股淡淡的檀香味。
低著頭走路，下梯坎了，卻見一輛黑色商務車緩緩開過來停到我麵前，車窗搖下，白默安黑漆漆的臉對著我：“上車。”鮮少的發怒狀態。
我乖覺的開車門坐上去，悄悄瞥他一眼，又把目光收回來，什麼也沒說。
一路行到公寓了，黑著臉的少年卸了安全帶扔給我他的鞋，一言不發的調轉車頭要離開。
“默安——”我扒住車門，聲音低低地，問，“為什麼打他？”為什麼打杜遇年？
“雜碎，該打！”
我怔住，這還是第二次聽白默安罵髒話，第一次，是他母親去世，他念著白昊的名字，狠狠罵了句狗/娘養的！
“為什麼該打？”
白默安轉頭，盯住我，忽然自己也開門下車，粗暴地剝開我衣服，扔掉最外麵的西裝外套，踩在腳下狠狠碾壓。看見我內裏的白色製服和腿上裸/露的黑絲襪時，“不止他該打，蘇長歌、楚亦都該打，一群狗雜/碎！”又罵了一句，握著拳，牙關都憤恨得發響。
“為什麼？”我問。直覺他知道些什麼我不知道的，跨上一步抓住他的手，放低語氣循循善誘，“默安，告訴我為什麼他們是雜碎都該打？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