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愛了,就是瘋魔(1 / 2)

我模糊著視線再度看過去,杜遇年被打得很了,頭邊有血,漫了半張臉,一隻手和半個身子都撐在地上不動,像是起不來。

“杜!”

跟著我一起跑來的蘇長歌和楚亦終於回神去扶他,被旁邊男人攔住,“先別動他,怕是把肋骨打斷了,叫救護車吧,免得被我們碰出二次創傷。”

聲音略熟悉,我抹幹了眼淚仔細地看,竟是林笙。

“媽/的!”楚亦重重一腳踢上原本就倒塌的桌子,咒罵一句,又忽地轉頭惡狠狠瞪我,“都他/媽是你這個女人,搞出來這麼多事!”

蘇長歌什麼話也沒說,默默掏出手機叫救護車。林笙挪移視線來看我,觸及到我目光的時候,又不甚自然的轉開。

我又癢又熱,哭夠了,才覺身上被藥物和剛才驚險的一幕折磨得全身冒汗。呼吸裏帶著喘,怕被旁邊的人聽到,偷偷瞥一眼,杜遇年動也不動的半蹲半趴著,姿勢怪異。

該是很疼的吧?林笙說怕是把肋骨都打斷了。可為什麼不還手,不躲呢?白默安手裏的木棍那麼長那麼重,用的力那麼狠那麼狠,為什麼不躲?為什麼連別人要攔阻都拒絕?

心疼著,也迷茫著,不由自主的爬過去,爬到他背後,故意不看他的臉,不和他冷鷙的視線接觸,“你……”

想問問他疼不疼,是不是很疼?可話到了嘴邊又變了,“你……有事嗎?”

跟詢問陌生人一樣的客氣詢問傷勢,可扣住手心的指甲,已疼痛到幾乎麻木。我其實多想,多想什麼也不顧的撲上去,抓著他的手臂,捧著他的臉頰,哭花臉的安慰:不疼,不疼,馬上醫生就來了,馬上就不疼了。

但我不能,不敢。

額頭滿是密密麻麻的虛汗,灼人的欲望燒得我唇幹舌燥,身如墜入火爐。

“過來。”杜遇年突然開口,聲音低沉。

我神識鬆散,卻還保持著最後一絲清明,慢吞吞的又繞個半圈爬到他正對麵。

一隻手伸到我眼前,掌心全是血。

我驚愕得一把抓上,情不自己:“手也傷到了?”明明剛剛粗略檢查過他的傷,除了頭部流血外,其他地方沒有異常,這下怎麼手掌也在冒血?

空氣一陣安靜,楚亦踢桌的怒氣收斂了,蘇長歌打電話的聲音也暫停了,林笙蹲地收拾瓷器的動作凝滯,杜遇年也在這時靜靜看我,褐色眸子裏的冷鷙莫名變濃、變濃。

我怔怔,終於回神察覺到自己做了什麼,輕顫著放開他的手。

“對,對不起——”一時情急,竟然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可,就在我最後一根手指離開他手背的時候,杜遇年沾血的手主動抬了起來,虎口攤開托上我下顎。

兩兩對視,男人神情無波無瀾,半晌後放開我,往楚亦方向看一眼。

楚亦皺眉,“看我做什麼?我……”

“救護車到了!”門外一聲喊將楚亦的話語聲淹沒。

我連忙要站起來,腳卻軟得很,起到一半又摔了,隻好撐著手後退,挪開位置以免耽誤醫護人員對杜遇年實施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