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退開,門口好幾個醫生同時出現,領頭的簡單查看了一下杜遇年的傷勢,做出指揮:“擔架進來,放地上,病人肋骨傷到了,小張小李抬腿,我來固定上半身,小心小心。”
有條不紊的,幾個專業醫護安全將人抬上擔架,蘇長歌和楚亦在後麵護著,所有人都要走了。
“杜遇……”我被遺忘在角落,頭發淩亂妝容肮髒,如破碎的洋娃娃,想跟著走,卻有心無力。
徹底失去意識前,我看見已經行至廊道的擔架停了,兩個醫生讓開身子,蘇長歌擠了進去,然後又蹙著眉頭走了出來,一直走到我跟前,重重吐一口氣:“業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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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我被鎖在一間白色房間裏,手腳綁著側躺在一張白色大床上,四周空曠無人,也沒有其他擺設,就隻牆上掛了麵鍾,鍾聲滴滴答答的,一秒一秒走。
下午16:00,距離我被‘約’到‘小八仙’飯館才將將過去三個小時。
我的藥呢?藥效過去了嗎?下意識往小腹感知,已經沒有莫名的火了,昏迷前極為難受的癢麻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溫涼。
已經過去了嗎?我努力著坐起來,目光往腿上一瞧卻是大驚。
衣服被換了個遍,原本的T恤長褲變成了白色製服、黑色T褲和吊帶襪,且那白色製服敞開著,隨著我坐起身的動作豁然散開,性感的黑色胸衣迸現。
這……是怎麼回事?
反綁在背後的手死命扭轉,沒有費多大力的就將繩子掙了開,再解腳上的,腿一動,私處摩擦有明顯的水漬溢出。
我腦子嗡一聲炸開,背後一片冰涼。
誰,誰幫我換的衣服,誰幫我解的藥?
翻身下床,沒有鞋,打著赤腳,腳板剛觸到地麵腿猛地一軟,噗通摔了,膝蓋磨破一層皮。
我也顧不上那麼多,直接爬著爬到門邊,夠著手去抓門把,一邊嚐試慢慢站起來一邊將製服的紐扣一顆顆扣好。
可,門打不開,被人從外麵鎖了。
我拍門:“有人嗎?”嗓音嘶啞得像破了喉嚨。
半天沒有回應,四周靜靜的,隻有滴答滴答的鍾表聲回複我。
看來是被禁了。
我背靠著門站立,頭微仰,盯著天花板任思緒亂飛。
杜遇年現在怎麼樣了?肋骨斷了要手術的吧?手術結束了嗎?
我很想去看看他,就遠遠的看看。可,不知以什麼身份去看,不知見到我之後的他會冷漠到何種程度。我害怕,一種摻雜著絕望的害怕,隻要想到那年離開時的決絕,想到他怒到褐紅的雙眼,我就怕到心髒顫抖。這種心情,比整日整日醉在酒裏痛徹心扉的思念還要難受。
我曾帶著報仇的目的接近他,傷害他,離開他,又在離開後想念他,打聽他,回來糾纏他……我戰寶兒,何曾,何曾這般懦弱過?
思來想去,最後明白了,我到底是落進了戰紅旗那句話裏:戰家的人,愛了,就是瘋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