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回來了~”
燈光“啪”亮起來,杜遇年僵直著身子,神色難明地看著我。
我扯他衣袖,傷心欲絕地哭訴:“你再不回來我就要餓死了~”
“餓死了?”他輕笑,走動兩步把門關上,露出身後提著的大保溫盒。
我跟上去,眼睛隻盯吃的,“從中午到現在一直都沒吃,肚子都叫了三次。”
“……”他沉默一下,保溫盒放到桌上,“是我疏忽了,吃吧。”
“沒關係沒關係。”現在有得吃我就不介意。
拖著鏈子啪嗒啪嗒跑過去,盒子裏裝的是海帶燉豬蹄,軟糯可口,我一個貪心,連飯都沒扒一鼓作氣啃完了全部的蹄子。
杜遇年看著我欲言又止,指指湯和海帶。
我了然地點頭:“放心,我會全部吃完的,不浪費。”
杜遇年瞳孔微張,好像有些吃驚。
我衝他眯眼一笑,端起盒子沒有一點形象的咕嚕咕嚕喝湯,喝完湯又拾筷把所有海帶也給吃進肚裏,最後摸摸滾圓的肚皮,滿足了。
然而杜遇年的神情看起來似乎並不怎麼高興。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快十點了。”我白他一眼,往我的小地鋪走。還好意思問我幾點,應該是我問他才對,‘狗’沒有人權還沒有吃飯權啦?從早餓我到晚,過分了哦。
“十點了你吃那麼多,不怕擱食?”
我腳步頓住。
眨眨眼,回頭不太確定道,“應……應該不會吧。”
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半夜我真擱食了,翻來覆去睡不著,胃裏脹氣,難受。
摸著黑爬起來,拖著鐵鏈嘩啦嘩啦的,滿屋子走,以期靠走動來幫助消化。
走了兩圈床頭燈亮了,杜遇年估計也是被我吵得沒法睡,頭痛地注視我,“你還要吵多久?”
我委屈:“擱食了,脹氣。”胃脹肚子脹,不通順,我得動動排氣呀。
杜遇年扶了一把額頭,下床來,撿起地上的鐵鏈子舉著:“你別到處走了,試著跳跳。”
我將信將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後後跳了好幾十下。
可,不管用!
還是脹著沒有一點要排便或者排氣的感覺。
我喪氣了,唇往下癟,差一點哭出來:“不行,還是不行,怎麼辦啊?”
杜遇年又想扶額頭,手被鐵鏈占了位置,隻好皺眉,往死裏皺眉。
“你啃豬蹄的時候我就想提醒你了,那東西油大,你悠著點。”
我更加委屈:“那你怎麼不早說?事後諸葛亮算什麼?”
“你啃得香,跟八輩子沒吃過似的……”
我幽怨萬分,感情這全是我的錯了,可我那不是餓的嗎?換你挨一天餓,再給你一盅豬蹄啃試試,你也鐵定跟我一樣啃得倍兒香。
“算了,你好好呆著,我出去買藥。”兩人對立了挺久,終是杜遇年忍不住,鐵鏈一甩砸我懷裏,披上外套出門去。